“才不是最后的夜晚。夏鲁鲁也一起搭上飞空艇去艾斯梅拉鲁达就好了。你这么努力了却得不到勋章不是很奇怪的吗,是吧?没问题的,我会拜托大家的。”
在吃过压缩面包和保存食的简单晚餐后,法娜勉强地装作开朗的样子这样说道。
夏日的星座已经在二人的头上闪烁着。在被波浪摇摆着的橡皮船上,夏鲁鲁苦笑着摇头回答道。
“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为了卡鲁罗皇子的体面,救下大小姐的必须要是第八特殊任务舰队才行。而不是出身流民的佣兵。”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如此拘泥体面呢?”
“将单纯的事情搞得很复杂就是政治的作用。”
法娜看起来很不爽地这边看看那边看看,过了一会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继续说道。
“但是先不说这个,如果只是让夏鲁鲁一起搭上飞空艇去看凯旋式的话应该会允许的吧?”
“那SantaCruz怎么办?”
“让其他飞行员开回去吧。嗯,一定没问题的。如果是我拜托的话,他们应该会听的,好吗?一起去艾斯梅拉鲁达吧。我有闲暇的话就带你去逛街。”
法娜像是想抓住什么依靠一般提出这样梦一般的主意。
如果能做到的话那真的是很棒。夏鲁鲁对于就这样必须和法娜离别也是感到非常寂寞的。
但是——佣兵是不会做梦的。
夏鲁鲁是属于阶层社会最底层的人,而法娜则是姐姐的人。因为命运的恶作剧才会偶然像这样一起旅行,但两人是在天差地别的世界生活的。时候到了的话就必须要回到彼此的世界才行。
但是不管再怎么说法娜也听不进去。她打算不论如何都要将夏鲁鲁拉到皇都艾斯梅拉鲁达凯旋游行去。不论夏鲁鲁说什么她都会这样那样地做出反驳,绝不让步。
夏鲁鲁心生一计。虽然这样的话即使是说谎也应该会伤害法娜的,但是为了能让她接受明天的离别这是没办法的。
“听好了,我不过是一介佣兵。无法再帮上大小姐什么忙了,按照大小姐所说的去做的话我就得不到报酬了。那我会很困扰的。”
听到夏鲁鲁的话,法娜眨了眨瞪大的眼睛。夏鲁鲁一边感受着心中的疼痛,一边继续说道。
“驱动佣兵靠的是钱。我接受这个作战也是为了钱。我就是这样的男人。”
“说谎。为什么到了现在还要撒这样的谎。”
“不是说谎。我是以在这里和大小姐你离别才得到了这工作。所以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历经千辛万苦的报酬就可能拿不到了。那可是足够三次人生尽情玩乐生活的正当报酬。您是让我不要接受吗?”
“这……但是……”
“有这么多钱的话,就用不着搭上飞机互相残杀了。可以在离岛建好家在哪优雅地生活。这不行吗?”
“并不是不行……但是,那么夏鲁鲁对于就这样再也见不到我了也无所谓吗?”
对于这提问,夏鲁鲁感到内心深处一阵疼痛。那疼痛的真相夏鲁鲁自己也已经察觉到了。
但是——在这状况下是不能优先个人的感情的。
夏鲁鲁严厉地劝诫自己。
德尔·莫拉鲁空艇骑士团的飞行员们在现在这个时候也是在战斗着的。从开战开始只过了半年团员的人数就锐减到一半。只有自己和法娜一起去皇都的话,那就无脸面对拼死战斗的以及死去的战友了。而且这个作战是建立在出发时他们的牺牲上才成立的。
夹杂着矛盾的思绪的夏鲁鲁无法回答法娜的提问。虽然想满不在乎地说谎,但是那话却堵在喉咙里出不来。
法娜继续紧逼。
“好吗?好不容易成为朋友,明天就离别的话不是很悲伤的吗?没事的,只要我拜托他们的话报酬应该还是能好好拿到的,也应该能一起出席游行的。拿到报酬后就辞去骑士团住到艾斯梅拉鲁达里来吧。这样一来就能够再见了吧?”
“大小姐啊,怎么说呢,梦话再怎么说也是没意义的。”
“什么嘛,你还真是想不开啊。你都做到了没有任何人完成的伟业,更骄傲一些吧。迎接的人来了后你就算是傲慢地俯视他们也是没问题的。因为那么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想要夺取夏鲁鲁你的功劳。”
法娜鼓着嘴这样说道。该说是她通过这次旅行性格大变呢,还是说她恢复到少女时代的法娜了呢。她急不可耐地注视着优柔寡断的夏鲁鲁的态度,用强有力的语调在叱责。
在经历了好几次你来我往之后依旧无法从两者的主张中看到进展,夏鲁鲁终于举起了白旗。夜也深了,为明天之后的事争执也没什么意义。
“知道了,不,我投降了。我就悉听大小姐您的吩咐。”
“什么嘛,这种随随便便的说法。好像我是听不进别人的话的任性女孩一样。”
“您就是听不进别人的话的任性女孩啊。”
“啊,你真是失礼啊。夏鲁鲁你的主张我不是该听的都听了吗。只是没有认可罢了。”
法娜这样说着,露出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