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驰的去路,
被漆黑车子和<郭公>夹在中间的梅塞德斯奔驰只得马上急刹。
停在道路中央的奔驰的车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中年男性。
看到那个男人的锐利眼神,<郭公>不禁联想到教科书中看到过地鬼神像,男人微乎没有半点动摇的样子,向周围放射出一种仿佛要吞没一切地威压感。
“你是什么人?”
高锹雷地双眸凛然盯住了<郭公>。
从正面回望着男人那如恶鬼般的视线,他轻声回答道:
“<郭公>。”
啪噔!传来了一个车门关上的声音。把车子停在奔驰前方的青年现出了身姿。
正是土师圭吾。
“这里已经没问题了,<郭公>。辛苦你啦一一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是还剩下最后的一件工作。”
土师看了高锹雷一眼,以一如往常的轻松口吻说道。
“你马上出发去捕获<冬萤>吧。”
“……”
可是<郭公>却没有动。
“怎么了,<郭公>?这是命令哦,要不赶快行动的话,就会为时已晚了。”
“……我不干。”
“你说什么?”
<郭公>把脸背过了眯起眼睛的土师。握着手枪的手上,鲜明地残留着夺走无数人梦想的时候的触感。
自己应该已经做了该做的事。
“我已经不能再……”
在到这里之前奔跑了很长的距离,也受了很多伤,夺走了许许多多的一一附虫者们的梦想。虽然在战斗中拼命地说服着自己,但是一旦面对着土师圭吾,那种迷惘又再次复苏了。
自己所做的事,真的是可以被容许的行为吗?
眼前的这个青年。真的值得自己追随吗?
还有一一在实现梦想之前,自己能承受住这样的罪恶感吗?
“我已经不想干了……”
对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学生的自己来说。特环战斗员这个职责实在过于沉重了。无论拥有多强大的能力,也不意味着内心会随之强大起来。
看着咬紧嘴唇低下了头的<郭公>,土师圭吾耸了耸肩膀一一
“统合大队已经全灭了。”
以跟往常无异的轻松态度说道。
“从现时刻开始,特环暂时把<冬萤>认定为异种一号。能够将起捕获的,恐怕就只有我亲手栽培起来的你了吧,目标的位置,应该会马上被传送到你的防风眼镜中一一”
“我不是说我不干了吗!”
<郭公>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他以浮现出散发绿光的纹样的手,抓住了青年的西装。
“为什么非要夺走其他人的梦想!为什么我要做到这个地步才能生存下去!对你来说……对正常的家伙来说,我和<冬萤>根本就没有区別吧!只不过是少了一个怪物而已吧!”
土师并没有抵抗,他一边晃动着纤细的身体,一边以轻浮的笑容回望着<郭公>。
“既然如此——那你是打算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等待着被自己地<虫>啃食殆尽的瞬间吗?”
“——”
<郭公>瞪大了跟睛。
“你以为可以在不伤害包括自己在内的任何人,就这样可以活下去吗?那种想法只不过是一种傲慢而已,我们人类并不是神。不管要到哪里去,不管要以什么为目标,结果也还是只有在伤害某种存在地同时生存下去。”
他放开了抓着土师西装的手,但还是紧紧地咬着嘴唇。
“你是准备什么都不做,连梦想也没实现就死去吗?还是说一一宁肯去伤害别的存在,也要获得无论如何也想得到的东西?我们拥有的,就只是这样一个选择权而已。”
土师整理好衣襟。转身背对着<郭公>。他没有再理会茫然呆立的<郭公>,转而向高锹的那边走去。
“——<冬萤>正处于暴走状态。她的梦想恐怕迟早会被啃食殆尽,最后死去吧。而且还要破坏所有的一切,作为自己的陪葬品呢。”
“……”
“你要记住啊,<郭公>。<冬萤>也是一样的。在想得到什么东西地时候,我们就已经没有可以逃避的地方了。就只有去选择自己的生存方式。”
<郭公>清晰地听到了自己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
他是附虫者,如果违抗特別环境保全事务局的话,就会被作为反叛者来通缉。这样的话,自己就会像<冬萤>那样被逼四处逃亡,最后落得被杀掉的下场。
不——如果按照土师圭吾的说法,就算不是附虫者,结果可能也是一样的。只要想得到什么东西。就无法逃脱伤害别人和被别人伤害地觉悟。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