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过来似的,战战兢兢地交替看着宗方和其他两人的样子。
哼。
怜司小声哼了一下鼻子。
首领什么的,对他来说根本就无关重要,也早就预料到会引起争执。但是诗歌那种像普通少女一样的反应,却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
他在心中向着已故的友人问道:
这家伙真的是你所说的那个〈冬萤〉吗,利菜?
要说明的话,就有必要先对目前〈虫羽〉的状况进行重新确认飞雪,这也是我打算要跟你说明的事情。希望你能尽量把这些事记在心上。
是、是的。现在的〈虫羽〉由不足三百的附虫者以及约一百人左右的普通人协助者所组成。去年的圣诞节在叶芝市跟特环中央展开的决战,还有之后因为蜂天蛾的独断而在鸨泽町发生的战斗中,我们失去了众多的成员,跟全盛期相比,在人数上已经出现了相当程度的下降。但是,最重要的问题并不是这个。
宗方一边注视着手里的玻璃杯一边平淡地说道。诗歌按照吩咐静静地倾听着他说的话,洋壹和缠也满脸不满地闭上了嘴巴。
立花利菜
低声说出这句话的宗方,眉头稍微扭曲了一下。洋壹和缠的表情看起来也变得有点僵硬。也可以看到诗歌紧咬着嘴唇的样子。但是唯一有一个人怜司依然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
失去了瓢虫,就是所有事情的开端。她作为创立者,同时也是我们的希望在失去了她的那一刻,恐怕〈虫羽〉就已经失去了存在意义。事实上,当知道她去世的消息时,我就意识到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已经失败了。
漫长的沉默笼罩着整个客厅。洋壹低着脸,缠的脸上也浮现出泪光。
说真的,在那之后我已经觉得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在那之前,〈虫羽〉被分成了东、西、南、北四个区域,并在瓢虫的指挥下各自设立了区域首领。在失去瓢虫之后,他们都分别开始采取独立行动,一下子就陷入了分裂状态。而我并没有打算去阻止他们,大概除我以外的其他人也都是这样吧。
没有任何人提出反驳,就更印证了他所言非虚了。
白樫初季当那个暗中跟我们私通的特环局员提出交易条件的时候,我也完全没有兴趣。但是,就只有一个人采取了行动。那就是他大锹了。
四人的视线都同时集中到了怜司的身上。但他却毫不在乎,若无其事地承受着众人的视线。
我本来也想问一问那家伙的事了。那家伙到底是谁啊?我可是第一次见到他。
我也是。
听了两人的话,诗歌也大感意外地看着怜司。她似乎一直都以为怜司也是〈虫羽〉的干部。
他并不是〈虫羽〉的人。不,应该说以前不属于〈虫羽〉吧。按照他本人所说,他是跟利菜自幼相识的伙伴。他同样也是附虫者,我看到他正在打探瓢虫的所在,于是主动跟他接触了。那正好是我打算无视白樫初季提出的交易的时候。
宗方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把玻璃杯放在餐桌上。
很强,依我看来,在特环里恐怕会别指定为三号以上的级别吧。!
洋壹和缠都马上变了脸色,然而浮现在他们脸上的却是愤怒的神色。
跟利菜自幼相识的伙伴?而且还很强?你是说要我们相信这种离奇古怪的话吗?而且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他至今为止都没有加入〈虫羽〉!?
听了洋壹的问题,怜司思索了起来。
我要去樱架市了。
阔别了一年多的利菜,在那一天突然回到了赤牧市。带着一些不认识的少年少女的她,在跟怜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露出了笑容。
没问题吗?、
怜司这么一问,利菜就有点寂寞地笑了一笑。
谁知道,真不知道是为什么呢。
怜司把内心的疑问直接吐露出来,可是两人却变得更激昂了。
就算不加人〈虫羽〉,如果真的很强的话,那为什么不去救她!?你不是跟她自幼相识的伙伴吗?
缠以激动的口吻追问道。
我,明天也许会死。
自从开始在樱架市的高中就读之后,怜司跟利菜也很少有见面的机会,但是偶尔也还是会通通电话。
那是平安夜的前一天。在电话里,利菜突然说出了这句话。虽然利菜在他面前也经常会说笑,但是却从来没有开过这种吐露脆弱一面的玩笑。所以怜司就觉得她恐怕是说真的。
所以呢,我有一个请求。
好啊。你尽管说吧。
听了利菜无比平静的声音,怜司也马上作出了回答。利菜似乎并没有吃惊。
因为那是利菜和怜司之间订立的唯一契约。在利菜向怜司渴求帮助的时候,怜司都打算随时满足她的要求。而这一点,利菜当然也很清楚。
如果她那时候叫我去帮忙的话,我大概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吧。
怜司心不在焉似的沉吟道。
利菜的愿望。
如果那是寻求协助的愿望的话,怜司就一定会如她所愿吧。但是,利菜直到最后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