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地方还有广场什么的吗……”
侧着头使劲回忆着,但是却找不出一点印象来。
宅邸的树林之中,能够看到一个像是伐断一片树木而出现的广场。
———不,要说能够看到也并不正确。
一般情况下的散步时,是绝对看不到的。
如果琥珀没有走进那里的话,即使在宅邸住上一辈子,我也未见得会发觉在这个潜藏在树木之间小广场。
“……好奇怪啊。那种地方竟然有个广场,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
和秋叶在林间广场上玩耍的记忆连一点点都没有。
———总觉得、像是、没有、过吧。
“…………”
略微沉吟了一下,我试着走进了那个广场。
……广场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刚才走进来的琥珀已经无影无踪了。
“什么嘛———只不过是个空地啊。”
向着广场的正中央走去。
广场,确实只是一片什么东西都没有空地。
干净且平整的泥土地面。
以及围绕在周围的深深的树林。
蝉的声音。
以及,要将人溶化一般的,强烈的,夏日阳光———
“哎……?”
夏日的,阳光———?
“痛———好痛……”
胸前的伤在作痛。
完全像是/一下子裂开似的。
有菜刀在剜着胸口。/一般的/这种痛楚。
吱吱。吱吱吱吱。
吱吱。吱吱吱吱。
吱吱。吱吱吱吱———
———从什么地方,传来蝉的鸣声。
明明现在,已经是秋天了。
———几乎要将一切溶成白色一般的夏日阳光。
远处天空中的积雨云。
能够看到的空蝉鸣声。
脚边是蝉蜕下的空壳。
空壳。是什么人的,空壳。
“——————…………”
伤口裂开了。
胸口被染得一片通红,连双手也满是赤黑色的斑纹———
……看到一个蹲伏的人影。
走近前来的少女的脚步声。
远处天空中的积雨云。晴空下的空蝉。
注意到时。
满身是血的秋叶正哭泣着,近在眼前。
吱吱,吱吱吱吱。
吱吱,吱吱吱吱。
———几乎要把鼓膜刺穿。
像针一般的蝉鸣。
“啊———呜。”
胸口好痛。
想要呕吐。
伤口明明在很早以前就痊愈了,为什么会如此之痛呢。
胸口,崩坏了。
旧伤裂开了,赤色的颜料流淌出来。
———怎么回事。
我的伤口,根本就没有愈合。
意识渐渐淡去。
伤口在作痛。
在陷入昏睡之前,回忆起了令人生厌的映像。
夏天中的一个暑日。
满身是血的秋叶,和低头看着她的我。
一个影子在舔舐着手上沾染的血。
……影子渐渐化为一个和我极其相像的少年,很愉悦似的,露出了笑容———
……有说话声传来。
“秋叶小姐,不去请医生吗?”
“别说傻话了,翡翠。那是不可能的吧,哥哥的伤可不是普通的伤……!”
……秋叶和翡翠在说着话。
这里是我的房间。
看起来是在床上躺着。
虽然很想坐起身来打个招呼,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胸前的疼痛已经消失了,但是身体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能够随意行动的,似乎只有眼和口了。
“你到底打算做什么,翡翠。明明知道不能让志贵靠近那一带的……!”
“非常地……抱歉。”
“这可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问题。让你做哥哥的贴身佣人,不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事态吗?连这都记不住,你
到底要做什么……!”
秋叶极其出乎我意料之外地,毫不掩饰地发怒了。
与此相对,被斥责的翡翠只是一味低头沉默着。
“琥珀呢?我也跟那个孩子说过了吧?眼睛不要离开哥哥。”
“姐姐,她不在。”
“不在……这是怎么回事?”
翡翠没有回答。
秋叶紧紧咬住了牙。
———不在?
这是什么意思,刚才,琥珀不就在,后院那边吗———
“秋叶小姐。请您放弃吧。”
“———翡翠。”
“这个人是不同的。正因为是不同的人,在这间宅邸里一定会遭遇不幸的。所以,请您放弃吧。”
“那种话,我现在不想听。”
“不,正因为如此我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