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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流动变得很奇怪。
由于这个身体而不得不卧在床上,对于时间的感觉也变得异常起来。
……把翡翠赶出去是在一个小时前,还是三十分钟前,根本无法确认。
从我一个人独处开始,时钟的针已经前进了三个小时了。
但是这也毫无意义。
理应是圆形的钟表盘,从刚才起就扭曲成了奇怪的瓢形。
呼。呼。呼。
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扭曲的时钟已经指向了正午。
身体检查是在下午两点左右,在那之前就暂且一个人维持住自己的理性吧。
……算了。说到底。
独处的话,那种“头痛”又会发作,下一次很有可能将远野志贵的理性连根夺走。
“我失礼了。”
无声地关上门,翡翠走了进来。
翡翠手中的银质托盘里,是装有水的杯子,还有像是包有某种药的纸包。
“……翡翠。不是还不到身体检查的时候吗。”
“是。我是想志贵少爷会不会觉得口渴。”
咔嚓一声把门锁起来,翡翠走到了我的床前。
……把门、锁起来……?
“您自己可以坐起来吗?若是为难的话我可以来帮您。”
“不,我也不觉得渴,没关系。比起这个我倒是想问你为什么要来。不是说过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吗。”
“我拒绝。现在的志贵少爷,根本不能一个人独处。”
断然地说着,翡翠抓住了我的双肩。
“等一下———翡翠?”
“如果您自己无法站立的话,请告诉我。”
“——————!?”
忽然,身体被强行拉了起来。
翡翠用手指捡过放在托盘中的药包,仍然是半强迫地投入我的口中。
“请服下去。这是姐姐开出来的,特别的药。”
“呜……!”
杯子被送到口边。
“呜、呜、呜……!”
……是在为方才的事情生气吗,翡翠的动作毫不容情。
准确,优雅,完全像是,没有丝毫意志的人偶一般。
“哈———噗……!真是的,突然对别人做什么啊,翡翠!说起来最近一直对翡翠态度不好,但是现在、这
种———”
哎———啊。
坐起来的身体又倒回床上。
……完全用不上力。
虽然用不上力,却并不感到不快。
不如说这是一种不自由感。
从体内的核心开始发起热来。
———那是,怎么回事。
这种被称作“活着”的感觉,真的是,久违了———
“……真难以置信。怎么说呢,这样一来———”
甚至感觉到马上就能站起身来似的。
“不行。姐姐说必须慢慢去回复身体的感觉。
总之,请志贵少爷暂且先这样休息一下。”
“哎……啊,嗯。翡翠这么说的话我就休息好了,那么翡翠做什么?”
“是。请允许我来照料志贵少爷的身体。”
说着。
翡翠那体温低得如同冰一般的手指,触到了我的胸口。
“——————!”
背上掠过一阵寒意。
如同渐渐回复起来的体力一般,一直保持平静的某种东西抬起头来。
“翡翠……!要、要把脉的话是在手腕上吧,手腕……!”
“不。我并不是要把脉,而是在测定志贵少爷的悸动。”
“嗯———!”
随着一阵凉意。
冰冷的手指从胸部向腹部移动。
胸口附近。在敞开的上衣间,直接触碰着皮肤的手指。
“啊,翡、翡翠……!”
“请安静下来。在这样乱动的话,会让难得的贵重的药失去效果的。”
“哎———这个,真的是……?”
“是。这种药非常容易被身体吸收,乱动的话会很快溶掉。这样一来效果也就减弱了,所以姐姐说请尽量花
些时间让药在体内浸透。”
“呜……既然琥珀这么说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
脸红起来。
原本无法触碰异性的翡翠的手指,现在正直接触碰着我的肌肤。
这种状态持续下去的话,我———
“哎……啊。”
“看来体温也已经保持恒定了。这样下去会出现暂时的燥郁状态,可能无法去考虑一些复杂的事情。”
“……到。”
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