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一个人从床上起来,不必担心会被发觉。”
———哈啊,哈啊,哈啊。
手指颤抖着。从背后传来一阵呕吐的感觉,让我几乎昏倒。
但是,不能在这里倒下。
———不赶紧逃跑的话。
在这里倒下的话,会被杀的。
被那两个人发现我在这里偷窥的话,毫无疑问会被杀掉的。
“哈———啊。”
……我不明白。
为什么这两个人会谋划着杀死我,我完全无法理解。
头脑发着烧,也完全无法去思考。
……我不明白。
这是,噩梦。
———梦。
梦———?
是的,这是梦。
不过是一直在做的,恶劣的梦。
那么,不赶快醒过来的话。
不赶快在被这奇异的妄想吞噬得干干净净之前醒过来,回到以往的生活里去的话———
“呜———啊。”
……不管怎么说,回到了房间。
之后———是啊,锁,不把门锁上的话———
“志贵少爷。”
“——————!”
……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呢,翡翠在我的房间正中伫立着。
“这是在问您到底去做什么事情了。这种身体状况还要外出让我很为难。”
“翡……翠。”
“请安安静静地躺好。志贵少爷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话,连我也会被秋叶小姐斥责的。”
“被秋叶……斥责……?”
为什么只是我离开房间就会被秋叶斥责呢。
……不,那不已经是很明白的事情了吗。
秋叶发觉到了我就是杀人鬼,所以才把我关在这个房间中,只怕到今夜就会来取我的性命了。
“———给我出去,翡翠。”
“志贵少爷……?”
“不要让任何人进这个房间。就连翡翠你,也别再进来了……!”
“志贵少爷———呀!”
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我将翡翠直推到走廊上。
然后关起门来,上紧了锁。
“志贵少爷———!?志贵、少爷,请开开门,志贵少爷……!”
翡翠在敲打着门。
我毫不理会,像是跌倒一般,躺到了地毯上。
———好,痛苦。
黏在脑髓上的膜。从毛孔染入的毒。每一次从口鼻中摄取氧气,都会有脓臭秽烂的东西进入体内。
———身体,无法动转。
有某种,与器官或机能等概念无关的东西,像是人类赖以活动的生命,或说是能量之类的东西,正源源不
断地流逝掉。
我的心脏中,有着肉眼看不到的管子来连通外界。
“生命”,就沿着这个管子,向着那家伙流去。
———好,痛苦。
所以,来不及了。
我的身体为了生存而制造出来的东西,全部被那家伙夺走了。
所以,不从外界补充活力的话,就无法生存下去。
输液。营养剂。注射。镇痛剂。水分。血液。理性。知性。感情。记忆。视觉。听觉。味觉。触觉。嗅觉。
体液。爱情。冲动。
———哈……啊。
即使是用药,也不过是维持生命罢了。
这样根本无法治愈。
要是有着能够让我行动起来的东西的话,那就是———
被敲门声惊醒。
当当。
当当。
当当。
“……烦……死,啦。”
手扶着墙壁,吃力地站起身来。
呼吸带着很重的摩擦音,让我更加不快。
当当。当当。当当。
“哥哥!请把门打开,哥哥!”
是秋叶在敲着门。
……是啊。因为把门锁上了,所以谁也无法进来了。
打开门锁。
“别敲了,这就来,开门———”
朦朦胧胧地,打开了门锁。
“哥哥———!”
秋叶进到房间里来。
在她的背后,是琥珀的身影。
“哥哥,你这是在做什么……!脸色这么苍白,不好好在床上睡觉的话———!”
———咚咚。
“是呢,志贵。白天没有吃饭,晚上也没有输液。这样的话病可是治不好的。”
———咚咚。
“真是的,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请你老老实实躺到床上去。这样的身体还睡在地板上,哥哥莫非是想
死吗。”
———咚咚。
说着,秋叶像要来抓我的手腕般走近前来。
就好像在那幢别馆里所说的那样。
是为了杀死我而走近前来。
“———滚出去!”
“哎———什么,哥哥,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