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的面前说:“下官承蒙阁下您委以重任,如今却未能达成任务,不但损兵折将,还使得司令官坎普提督因而战死沙场,大败而回,此罪真是万死不辞,现在我却还厚颜活着回来,是为了报告事情经过,以待阁下裁处。只求您能从宽处置其他的部下,所有的罪过都让下官一人承担……”
深深俯首的同时,赤红的鲜血自绷带渗出,流到了脸上,但缪拉仍动也不不动。
莱因哈特用他那冷峻的眼神凝视着这位战败的提督好一阵子,终于在所有大臣的面前说话了:“卿无罪!你这次打了败仗,下次再带罪立功就行了。这次长途跋涉,也够你辛苦的。”“元帅……”“我已经失去坎普提督了,现在更加不能再失去你。好好养伤吧!静候回复现役的命令。”
单膝跪地、深深低下头行礼的缪拉,头部伤口未愈,再加上长期身心受到痛苦煎熬及情绪上的紧张,此时忽然之间松弛了下来,以致他还未开口答话就猛然地失去知觉,身体笔直地往前倒了下去,匍匐在地上。“来人!立即将缪拉提督送到医院!另外,追封坎普为一级上将!”
就在莱因哈特下达其它善后命令的同时,他的亲卫队长奇斯里已和部下合力将缪拉送往医院去了。看到这位年轻的主君如此宽宏大量,所有在场的大臣都松了一口气,感到相当高兴。
其实,当莱因哈特得知部下惨败的消息时,他的反应是相当愤怒的。他认为即使战况不利到我方不得不撤退的地步,也不至于使兵力折损九成以上!所以当他听到此一消息时,气得将手中酒杯摔在地上,并且立刻回到书房。他心里想着一定要严惩缪拉,不过,当他看到镜中自己胸前的坠子时,他又想起了已经死去的齐格飞·吉尔菲艾斯。吉尔菲艾斯曾经在亚姆立札会战后,向他进言特赦打败仗的毕典菲尔特。如果他还在的话,一定也会劝他赦免缪拉吧。莱因哈特这样想着,在心里对友人说道:“像缪拉这样的人才真的是不可多得,要他为了无益的战争而死是愚蠢的行为啊!还是赦免他吧!吉尔菲艾斯,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吧?”
莱因哈特对缪拉虽然宽大,可是他对科学技术总监胥夫特上将就没这么好了。他把胥夫特找来,当面问他:“我倒想看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莱因哈特一副要对他兴师问罪的样子。胥夫特则仍然自信满满地辩解:“在下所提的案子并没有错,作战失败的责任应由统率指挥的人来负起来才对!”
他竟然还死咬着己被赦免的缪拉不放。
英俊貌美的帝国宰相对着他冷笑说:“你还在这里浪费唇舌,我并没有说你是因为作战失败才有罪的啊!克斯拉!你过来,告诉他他犯了哪些滔天大罪。”
随着军靴声的响起,有一位军官应声走了出来。
他就是这一年刚被莱因哈特任命为宪兵总监兼帝都防卫司令官的伍尔利·克斯拉上将。克斯拉上将那轮廓分明、有棱有角的面孔朝向科学技术总监,以严峻的神态冷然道:“胥夫特上将,你已被捕了。罪名是收贿、私吞公款、逃税、不尽职守、泄漏军事机密!”
说完,他把手一挥,旁边六个孔武有力的士兵马上包围了胥夫特,并且将他逼到墙边上去。此时科学技术总监已面如死灰,他之所以闻之色变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些罪名是冤枉他的,而是因为料不到这些他所秘密犯下的、自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罪行竟然被赤裸裸地揭发了!“证据呢?……”
他仍不死心硬着头皮强辩着,但也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左右士兵们上前扣住他的手腕,他立刻发出痛苦挣扎的声音。“把他押下!”
克斯拉喝道。“人渣!”
莱因哈特听到他渐去渐远的呼天抢地喊声,忍不住厌恶地骂了出来。这时在他冰冷的瞳孔中,丝毫找不到同情的影子。克斯拉正要退出时,莱因哈特又把他叫进来吩咐道:“从现在起,加强对费沙专员办事处的监视工作,让他们察觉也没关系,也许这么做对他们的牵制效果会更好。”
莱因哈特具有敏锐的洞察力,他能视实际情况铲除没有存在价值的胥夫特,同时也把握此一契机,让科学技术总监部这部老朽的机器能适时地注入新血。另外,他当然也不会忘记密切留意费沙的动向。除掉胥夫特后,费沙将采取什么措施?有什么样的动机?慢慢就可揭晓了。“费沙这个拜金主义国家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尽管是无足轻重,但费沙自治领的动向确实令人怀疑,但是他绝对不会让费沙的计划和阴谋轻易得逞的。
第九章意志与野心
Ⅳ
帝国军统帅本部次长艾涅斯特·梅克林格上将奉命去向卡尔·古斯达夫·坎普“一级上将”的遗族致意感哀。身为提督又同时身为艺术家的梅克林格带着相当感伤的心情前往丧家,只见坎普夫人不住地哭泣,才八岁的长子紧紧扶持着悲痛欲绝的母亲,看到此情此景,梅克林格的心不禁酸了起来。“妈妈!妈妈!不要哭!我一定会替爸爸报仇的!我一定要把杨威利那家伙干掉!”“对!把他干掉!”
一旁五岁的弟弟虽不明字意,却仍大声附和着。
看到这种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