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他巧妙地凭藉了要塞发出来的炮击,把帝国军赶出主炮射程之外。然而,以帝国军的立场来看,退却泰半是经过精心计算的,目的在于引诱同盟军追击。亚典波罗拼命制止了那些上了对方的当想冲上前去的同伴,但是,却仍被愤愤不平的中级指挥官们推举出来要求杨再下令出击。
杨威利瞥了一眼军官学校的学弟,回答道:“不行!”“这不像小孩子要零用钱花用,光一句‘不行’就可以了事的。士兵们的士气也得考虑进去呀!请允许我们再战!”“总而言之一句话,不行!”
杨以守财奴般冷峻的语气拒绝了。亚典波罗知道再交涉也没用,只得忿忿不平地退出去。
事实上,杨的心态的确就像守财奴一样。要让舰队毫发无伤、维持战力,就必须按兵不动,闭门不出,如无必要,就不要把精神和物质上的能源消耗在战场上。既然他把价值观放在尽可能避免任何损失上,他的思考方式就必须像个守财奴,这个自觉让他自己也感到很无奈和沮丧。
对他而言,“奇迹的杨”这个名号着实让他极为困惑。其中孕育着人们过度信赖的危险性。士兵和市民们都相信,杨提督会想出办法解决问题的。但是,被信任的人却不能依赖求助于任何人。杨既不是全能也不是万能,事实在本质上他甚至一点也不勤勉。同盟军最前线的指挥官中没有人像他那么懂得打发休假日的,他的战略和战术的最大重点也在于“尽可能地轻松取胜”。杨的观点是,人类之所以能使文明发达兴旺是期望享乐的心理产生推动力的结果,自以为是地认为应该无偿劳动的不是野蛮人就是伪君子,不过这种主张大多数时候也不过是一种诡辩。
曾经退却一次的亚典波罗,在不久之后又重整了旗鼓,然后又来陈情。“我有一个想法,责任由我来担,请您允许我们再战一次。”
杨并不喜欢这种要求。军人,而且是年轻立下许多功勋的军人也一样,杨讨厌一切有军国价值观、思考方式、言行举止的表现。这也就是后代人称杨为“矛盾的人”的原因所在。
在一旁的副官菲列特利加·格林希尔上尉察觉到了杨的不快。她微微地清了清嗓子以示提醒,亚典波罗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说法刺激了司令官的不快,于是他立刻改变了表达方式。“下官想出了一个相当轻松就可以打败敌人的方法,请司令官允许下官一试。”
杨凝视着亚典波罗,再转移视线看了看菲列特利加,最后终于苦笑着摇了了摇头,催促提案者做更详细的说明。想办法打击一下帝国军,以免他们的气焰过于嚣张,长远看来也未尝不是一种好事。
提出两三条修正之后,杨许可了亚典波罗的作战计划,年轻的分舰队司令官遂意气风发地走出了杨的办公室。杨叹了一口气,对金褐色头发的美丽副官发出了不平之鸣。“不要太卖弄你的智慧了,上尉。就算没有你搅局,我的麻烦事也够多了。”“是,下官多事,很抱歉。”
菲列特利加的表情很明显地是强忍住笑,在这种情况下,杨也不能再多说些什么了。如果听到杨对菲列特利加这番抱怨的话,相信卡介伦少将等人一定会指责他“立场倒过来了”。因为,事实上“麻烦事”当中属于事务工作的多半是由菲列特利加处理的。
四○○艘由伊谢尔伦要塞出发的运输船队从要塞的港口开出,超过这个数量有五倍之多的战斗用舰艇一边护卫着运输船,一边朝着自由行星同盟领地的方向前进。
接获敌情侦察主任军官所送来的这份报告,罗严塔尔微微蹙起了眉头沉思着,随后回过头来看着旁边的幕僚。“你认为如何,贝根格伦?”
被金银妖瞳的青年司令官这么一问,参谋长慎重地回答道:“从表面上看来,他们似乎是想撤离重要人员及非战斗员。而从目前的状况来分析,这是完全可以想见的行动……”“你说得有所保留?为什么呢?”“因为对方是杨威利。可能会设下什么巧妙的陷阱也说不定。”
罗严塔尔笑了笑。“杨威利也真够厉害的。连你这个身经百战的勇者也会害怕吗?”“阁下!”“别动怒。连我也怕他的诡计,我可不想继修特豪简之后成为第二个被夺走伊谢尔伦要塞的人。”
罗严塔尔不是那种为了守住自己名誉而必须虚张声势的男人。实绩、能力和自信成为他的三根支柱,而他的冷静则使他有更正确的判断力。对于可能存在着陷阱的警戒在他脑海里一闪一闪地提醒着他。但是,另一方面他又在想,敌人是不是正是企图要利用他这种心态以阻止他前去追击呢?虽然他是一流的将帅,但是要完全洞悉同流将帅的作战方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接着又有新的报告进来了。雷内肯普提督追击离开要塞的敌人,正移动着他的舰队。不久,雷内肯普自己也送来了报告,罗严塔尔露出了一抹恶意的微笑。“好吧,就交给那家伙吧!”“可是阁下,雷内肯普提督也钓过大鱼呀!您要将功劳让给他吗?”
贝根格伦的话中有八成是忠告,二成是对司令官的过度自信感到恐惧,这种情绪成分就像一杯奇妙的鸡尾酒,罗严塔尔像是要确认个中滋味似地沉默了半晌。“如果会被雷内肯普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