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
罗□塔尔不禁低声笑道。他除了以无奈的笑容感谢挚友的关心之外,再也找不出可以平衡自己感情的方法了。笑过了之後,他那令无数女性迷惑的金眼妖瞳闪著难以名状的光芒。
「我没有组织家庭的意思,我也没有那种资格。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一点的,不是吗?」
「唔,我不晓得。」
米达麦亚放冷箭般地回应道。金眼妖瞳的脸上瞬间闪过一抹不像他该有的不安表情。
「喂,不要让人心□发毛啊!」
「你会有担心的理由吗?」
两人相视苦笑著和解了。
「对了,以前那个女的跟著你到费沙来了?她真的那麽喜欢你吗?」
「这个嘛::我想她是想亲眼看著我毁灭才待在我身边的。这不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吗?」
定居在他宿舍□的艾尔芙莉德.冯.克劳拉,是被罗严塔尔处了刑的立典拉德公爵外甥的女儿。
米达麦亚的心上了好几道担忧的锁。奥贝斯坦会怎麽想呢?或者,他正怎麽想呢?
「你打算怎麽做,我不知道,不过,罗严塔尔,那个女人不好。」
「那你说该怎麽做呢?」
「给她一些钱,把她赶走,只有这样了。」
「这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嘛!」
罗严塔尔有些意外似地看著眼前的挚友。
「不管用什麽方式,总之,就是要找出一条解决之道。你正一步一步走向迷路深处。在我眼□看来是这样。」
「你看来真的像是这样啊?」
「不对吗?」
「不,事实上,我自己也不得不这样想::」
蓝色、锐利的左眼和黑色、深邃的右眼在这个时候罩上了一层同样颜色的阴霾。然後,罗严塔尔装出了笑容拍拍朋友的肩膀。
「不要担心,米达麦亚。说来我也还算是个军人。要毁就会毁在剑上,不会毁在女人手□的::」
当米达麦亚从回忆中惊醒过来时,金眼妖瞳元帅伸直了脊背站了起来。
「疾风之狼」也慌忙跟著站了起来。皇帝莱因哈特走了进来。
VI
莱因哈特感到不愉快。自从连列肯普被杨威利的馀党绑架之後,他就一直显得非常迷惑。而这个有著金黄色头发的年轻人并不习惯於「迷惑」这种事。
连列肯普的横死已呈现表面化的现在,他应该向同盟追究责任,讨回公道吗?或者暂时不动声色,等侍敌人的自灭,把一切委交给时间去裁夺呢?
帝国军的三个长官难以理解前些日子皇帝的想法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连皇帝本身也无法了解自己为何会如此消极。之所以使他这样犹疑的理由是,他一再自我告诫不可以采用高压的形式来行使几近於无限制的权力。在缔结巴拉特和约之後的四、五个月,又对手下败将使用武力这件事,让他的意识有些犹豫。
而毕典非尔特的一番辩论又使他挥开了犹豫的阴霾。当毕典菲尔特被皇帝问及意见时,他便把先前对米达麦亚的辩词说给年轻的主君听,然而,一开始时,他的说法似乎并不怎麽能够打动人心。皇帝认为毕典菲尔特太理所当然会提出主战论。然而,下面的这段话却决定了整个事态。
「陛下之所以被夸为常胜军,是因为您一直在带动历史。难道这一次您要袖手旁观让历史来左右您吗?」
这段话对金发的年轻人造成的效果极为惊人。看来就像一股生气吹进了雕像的躯体当中一样。
「毕典菲尔特所言甚是。」
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的皇帝,水蓝色的瞳孔中散放著猛烈的光彩。无数的灿星在他的眼中乱舞著。他并不是被毕典菲尔特说动了,而是因为他又发现了他本身所要追求的束西。
「朕考虑得太多了。至高的大义名分就是宇宙的统一。在这个名分之前,区
区的正当性是不值得考虑的。」
在空气像是结晶化了的一片静寂中,皇帝的声音形成了律动的音波。
「毕典菲尔特提督!」
「在!」
「朕命令你带著黑色枪骑兵舰队迅速地赶往同盟领地去。和在行星乌鲁瓦希的舒坦梅兹提督会合,维持我本队所到之处的当地治安。」
「遵命!」
在橘色的头发下,年轻猛将的脸色潮红。他的期待获得了最大的回应。接著,莱因哈特把他那双水蓝色的眼晴投向跟随在一旁的首席秘书官身上。
「玛林道夫小姐,在近日将连列肯普的死公诸於世,发出向同盟政府追究责任的出兵宣言。在这个礼拜内完成演说的草稿。」
「是,陛下!」
希尔德也被莱因哈特的霸气所制压,连忠告或反驳的馀地都没有。在她的眼中,皇帝看来耀眼得令人惧怕。
「不过,陛下,在居城完工以前没有固定的座位。」
毕典菲尔特说完,莱因哈特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华丽的金黄色头发扬起了一阵风。年轻的霸主从他端丽的嘴唇说出後世的历史学家在写他的传记时一定会写下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