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成任何堪慰生者的因素。虽然他已迈入老年,但是距离医学上的平均寿命却还有十五年以上。但足感安慰的是没有人能否认他的生涯是极其充实的。所有的部下们也都和杨有共同的想法。
先寇布为老人的生涯及冥福而干杯。施恩.史路则把他干枯了十五年之久的泪腺机能全部开放了。梅尔卡兹肃然地竖起了军服的衣领。姆莱则对着遥远的海尼森方向致最敬礼,那有一半是献给相当于为比克古殉死的邱吾权。亚典波罗继姆莱之后和先寇布对饮悼念故人。
尤里安一方面感到伤心,另一方面又担心杨的悲痛,这种双层的作用使得他更陷入了无彩色的世界中。
连奥利比.波布兰也收起了经常保持源源畅通的阔达之泉,减少了他的说话次数。自称“无节操及无区别的混血儿”,又被达斯提.亚典波罗等人批评为“如果有麻烦一定会参一脚,如果没有麻烦,就自己撒下祸乱的种子”的波布兰,让寒冬的冷风吹拂着他那本来就不是生来装出悲伤表情的五官,在暂时丧失生气的要塞内默默地踱着步子。
亚历克斯.卡介伦极为担心大伙意气消沉的模样。在他自己的消沉告一段落之后,他对着夫人摇了摇头。
“以快活、厚颜无耻著称的这些人,可不能再这样闷闷不乐啊!”
夫人此时正点燃在伊谢尔伦被帝国军占据了一年都没有被使用过的老炉了的新生命。
“人家又不都像你一样,神经线像是用钢缆做成似的。比克古元帅是一个好人,大家的反应是很正常的。”
“我可是好意才这样说的。因为这些人根本就不适合这种阴沉的气氛。”
卡介伦把自己排除在外这样评论着。再怎么说,他也是杨舰队的一员。他深信自己是其中唯一正常的人。
“你只要担心补给玫会计的事情就好了。如果他们是那种遇到这么些个问题就再也站不起来的人,那么,打一开始他们就不会反抗同盟政府,和帝国从事革命战争了。因为他们知道,照着权力者的话去做就可以过轻松日子,却还宁愿自找苦吃,同时又把事情弄得像在过节一样热闹。”
“你说得没错,真是一群笨蛋!”
“一个都不例外。我会成为后方勤务本部长的夫人是拜谁所赐啊?”
“哼!”这么一句话使得曾拒绝做后方勤务本部长的男人显得极为狼狈。
“你不是没有我做的事吗?在我递出辞呈回家的时候,你已经把行李都装进箱中了……”
夫人仍然不动声色。
“当然。如果你是那种为了守住自己的地位就丢下朋友不管的人,我老早就跟你离婚了。因为做为一个女人还得硬着头皮对自己的孩子说自己的丈夫是一个没什么友情的人,实在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当卡介伦话还在嘴巴里咕哝时,夫人已经熟练地把刚烧好的奶油鸡派从炉子移到桌子上了。
“哪,亲爱的老公,请你去扰杨夫妇请过来吧!活着的人总得帮着把死去的人的那一份给吃掉。”
发现杨舰队这个广场不能欠缺过节气氛的事实不会比卡介伦晚的人,大概就是奥利比.波布兰了。接到坏消息的当天和大家一样陷入愁云惨雾中的他,在两天之后就卸下了心理上的丧服,决定全力着手舰队的心理再建设。他为了营造气氛,便把大量的威士忌酒倒进咖啡杯里。在服丧期间是不能公然地喝酒的。
“尽管如此,我们的元帅还是一样情绪低落啊!”
贝伦海特.舒奈德责备他的做法有欠妥当。他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但是,因为他几乎没有和比克古见过面,所以要恢复精神并不需要波布兰的帮助。
“你好像把你们自己的司令官当成珍禽异兽一样……”
波布兰并没有直接地回答。
“比克古元帅以前对同盟军来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老爷爷。虽然得用过去式来称呼他是一件叫人遗憾的事。悼念他是很自然而且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还是得想个真正告慰他在天之灵的好办法啊!”
“什么意思?”
“和帝国军作战并且打胜仗。”
“我觉得没有正视个人技术还是不要轻易下结论的好……”
“技术就交给我们的元帅去想好了,因为他只有这个特长而已。”
舒奈德觉得波布兰这种可能会遭来他人白眼的言词中充满了夸示、敬爱、揶揄等各式各样精神作用的和音。
“可是,舒奈德中校,说来你也不怎么聪明嘛!如果你留在帝国军或许还可以在皇帝莱因哈特身边得意呢!”
舒奈德只是冷冷地笑了笑,他并不想回答波布兰那充满了挑衅性的问题。如果他有兄弟的话,或许他会说服自己的兄弟待在年轻的君主身旁活用自己的才干,但是他自己本人则打算随着身为败将的梅尔卡兹到任何地方去。皇帝莱因哈特有许多忠实的臣子。而梅尔卡兹至少也该有一个像他这样忠诚的部属才对……。
II
宇宙历七九九年五月,“巴拉特和约”成立之后,历史的激流并没有因此而静止。同年八月,杨威利抗拒同盟政府的策略逃离了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