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致意,罗严塔尔也形式上地答礼。
“我有些事想要你去做,希望你能够帮忙。”
“请尽管吩咐。”
“对了,以前我一直有一件事想要问你,你不是这么说过?自己过去之所以一直做出各种遭受他人非难的行为,全都是为了要促进民主共和政治的健全发展,为拯救世人敲响警钟,还有 ̄ ̄”
“不愧是罗严塔尔元帅,承蒙您能洞察我的本意,真是不胜感激。”
“什么——?”
“这全是开玩笑,我没有兴趣装成一副殉教者的样子,我过去的所作所为,很遗憾地,都是为我个人的福祉。”
此时站在罗严塔尔面前的这名男子,正是一个“勒紧领带的愚众政客”,除此之外还能够用什么字眼来形容他呢?罗严塔尔到现在,已经不认为这名男子除了天生就具有缺德政客的坏胚子之外,骨子里还有什么其它的组成因子。过去罗严塔尔就曾经对贝根格伦说过,杨威利死了之后,特留尼西特一定还会活着,而现在,罗严塔尔自己死了以后,这名男子就同样会继续活下去吧,然后像他过去腐蚀民主共和政治吸吮民主共和制的骨髓似地,开始让专制政治枯死,然后贪婪地吞噬专制政治的尸体吧,这种事情是必然的,如果没有人愿意负责把这个祸害处理掉的话。
罗严塔尔于是将头转向查阅总监这一边,对着总监发布命令,这时的罗严塔尔已经不再介意表面上的礼仪,像是在指着什么脏东西似地,用下巴指向特留尼西特说道:
“把这只阴沟里的老鼠监禁在适当的地方,他不过是一只会说人话的老鼠,没有必要与他交谈。不过如此让他饿死的话,事后的回味大概不会太好,所以不要忘了喂饲料啊!”
士兵架走了特留尼西特,他没有一点恐惧的神情,就算他是虚张声势,或许也值得一点赞佩吧。
罗严塔尔微低着头,很不愉快地沉思着,接着忽然很快地抬起头来。
“贝根格伦!”
“在!”
“马上派遣使者到伊谢尔伦要塞,把这些话转达给他们。告诉他们说假使帝国军要通过伊谢尔伦回廊的时候,他们能够加以阻止的话,那么旧同盟领全部的支配权就让给他们。”
查阅总监目瞪口呆的表情好像波浪似地,在原本沉着坚毅的脸荡开。罗严塔尔凝视着他的表情,笑着说道:
“你不用惊讶,我想要的是帝国的支配权,至于旧同盟领的话,就让给民主共和主义的那些余党吧!”
罗严塔尔放话的时候,充满了霸气的光彩,宛如一代枭雄。这个时候,罗严塔尔已经不再回顾背后的那一道门,而是往前方迈进了吧。
“不管怎么样,总没有人会为自己招臻军事上的不利,先采取决策总不会有错,如果他们希望的话,我们还可以把出卖民主政治的叛徒--也就是优布.特留尼西特活生生的、或者是首级附赠给他们,这一点不要忘记。”
贝根格伦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可是却又像改变了主意似地把嘴巴闭起来,对长官敬礼之后,便走出总督办公室。罗严塔尔搔了搔他那近乎是黑色的深棕色头发,然后又再度恢复沉思的姿态。V
以上的事情,并非全经由波利斯.高尼夫传送到伊谢尔伦,他所带来的情报,只到“罗严塔尔叛乱、皇帝行踪不明”的阶段,尽管如此,已经是很珍贵的情报了,而且从高尼夫船长可以比过去更容易地“突破封锁”这一点,也可以证明新领土治安军的混乱状态。
接获他的报告之后,伊谢尔伦的干部们,对于状况产生变化的期望变得热切起来,都希望事态都能够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尤里安过去曾经对亚历克斯.卡介伦明白地说过。只有在伊谢尔伦回廊的两端,产生不同的政治性、军事性势力团体的时候,伊谢尔伦要塞才能够产生战略性的价值,只不过这种变化可能要在半个世纪以后的未来才会出现。
可是这个变化根本不需要半个世纪,从杨威利意外去世以后,到现在还不到半年的时间,时间的刻度似乎缩到一百分之一以下的,情况的变化是何其激烈啊!不过再回头过来想想的话,莱因哈特皇帝自从以罗严克拉姆伯爵的身分登上历史舞台以来,根本也还不到五年的时候。或许现在的历史脚步,已经不是一条悠悠的大河,反而更像是一道足以将万物吞噬的洪流吧!
尤里安搔了搔他那一头亚麻色的头发,此时掠过他胸中的感慨,并不是非常开朗的。他感觉到他所直接、间接认识的许多人,仿佛都在这个历史整体加快脚步的时代中,匆匆忙忙地活着,然后匆匆忙忙地死去。莱因哈特皇帝也好,罗严塔尔元帅也好,大概也都免不了要走向这条路吧!尽管他们是自己的敌人,不过却也都是充满了光彩、世间难得的人才哪!
“怎么样呢?尤里安,是不是要藉着这次机会,改善一下我们所处的状况?”
华尔特.冯.先寇布,向杨提督的后继者询问他的意见。
“我想我们是一定要这么做,可是 ̄ ̄”
可是如果判断错误的话,整个伊谢尔伦的航行方向恐怕就要大乱了,而且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