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作个孩子王还真是恰当哪!”
亚典波罗一面挖苦地说道,一面却有着发自内心的感动。这使得他身六的尤里安不由得露出自然的笑容。
“波布兰中校都能够摇身一变,从采花大盗变成幼稚园老师了,亚典波罗中将何不也放弃独身主义呢?”
“是独身主义不放弃我啊!毕竟我和独身主义也交往这么多年了,倒也舒不得弃之不顾哪!”
其实如果亚典波罗有这个意思的话,那么他一定早就拥有一个可以与他的地位、个人魅力相称的家庭或者爱人了。不过此时他的心境,大概就像是一艘暂时还不需要港口的船吧。
亚典波罗手里抱着文件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之后,尤里安也走进隔壁的自己的办公室里去,他的桌子上放着几封投书信函。利用投书来发泄不满或者表示意见的这种方式,是尤里安所接受的。在这些信件当中,固然有些建设性的内容,不过也有一些尽是对于尤里安个人的恶言恶语。
“一个不能公然对指导者表示恶意的社会,便称不上是一个开放的社会。”
因此,尤里安从来不曾企图要堵住别人对于他的批判或责难。他只有在杨被人恶意中伤的时候,才会有忘我的反应产生。关于这一点,可以从卡特罗捷.冯.克罗歇尔等人证言中得知。
杨威利在世的时候,在他身旁的尤里安,看起来仿佛是个比黑发魔术师有着更丰富判断力的天才型人物。但是在杨过世之后,这个印象便改变了,虽然说这是因为看的人本身的情感有了变化,而不是尤里安变了,不过和这位有着亚麻色的头发与纤细容貌的年轻人,总是奉着杨威利语录这一本圣经,俨然像是个辛苦努力的布道家也脱不了关系。
尽管如此,尤里安绝不阴郁,同时也不强硬。他没有莱因哈特皇帝那么样华丽、充满热力的自信,不过却是依着一种极为自然的作风,成为杨的后继者。
在这段时期,他本身作为一个政务人员的基本态度就是“等待”。
“帝国的人民,在过去这将近五个世纪的岁月中,已经习惯了被统治、被支配。所谓的政治对他们来说,就是被迫去做一些事情、或者靠别人为他们去做些什么事。但是当罗严克拉姆王朝在岁月的风化作用当中,开始走上自然崩坏的下坡道路时,就是民主共和制开始变得有意义的时候了吧。”
所以尤里安认为现在需要做的事就是等待。以伊谢尔伦共和政府本身目前的状况,要成为一个可以促使情况发生变化的核心,而且是一个积极的核心,力量还是过于薄弱。尤里安甚至认为,在行动之前,或许得要用上好几个世代储备力量才行。
不过在另一方面,尤里安凭藉着本身的感性与理性,知道状况的变化正急遽地加速。所以除了以长期的观点来经营共和政府之外,同时也要设想一些可以对应短期性变化的方法,这也就是为什么,尤里安等人可以在宇宙历八零零年的后半期以来,创造出一个有效成果的原因。
“ ̄ ̄尤里安从不曾说过任何一句属于他自己的话。他所有一切发言和知识的源头,都在杨威利的语录里面。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经由他的创造而是经由剽窃得来的。只因为他比杨活得更久,所以就不当地独占了所有的光荣。”
这种对尤里安个人近乎残忍的毁谤,达斯提.亚典波罗有着反对的意见。
“尤里安.敏兹不是作曲家,而是一个演奏家。他不是作家,而是一个翻译。而尤里安的愿望,也就是让自己成为一个最优秀的演奏家,或者最优秀的翻译。他从不曾隐瞒过任何一句话的出处,所以没有道理指责他是剽窃,因为世界上绝不可能有任何一首不经由演奏却能够叫人感动的名曲。”
而尤里安则终其一生,不曾试着要为自己辩护。当然也有些历史学家,从他始终可以忍住那种为自我辩护的冲动和欲望,并且坚持自己扮演杨威利的后继者、介绍者之角色的这些地方,发现到尤里安的确有他的不凡之处。无论如何,杨威利的生涯、事迹和思想,能够以近乎完整的形式被记录下来并流传到后世,尤里安.敏兹绝对是功不可没的,这一点没有任何人能够予以否认。虽然有人对于尤里安记录的正确性与客观性,多少提出了一些疑问。
不管怎么样,后来事态的改变,却使得尤里安和他的同僚们不需要等待那么久的时间。
十月中旬的时候,“封锁突破者”也就是波利斯.高尼夫,为伊谢尔伦带来一个重大且具有冲击性的情报,这是继五月底,高尼夫告知有人企图要杀害杨威利的暗杀计划之后,又一个无形爆炸物。这个情报的内容就是,“银河帝国新领土总督罗严塔尔元帅反叛莱因哈特皇帝 ̄ ̄”II
“皇帝陛下及随从等一行人,将顺路前往干达尔巴星系的乌鲁瓦希行星,凭吊大亲征时阵亡者的墓碑,以慰藉英魂,之后再前往海尼森。”
这是莱因哈特这闪亲临新领土的旅程中的一个预定行程。其余具体的内容是临时决定的,因为莱因哈特本身原本就不喜欢死板的行程表,所以除了在十一月上旬回到帝都的事情是已经预定好了的之外,其余的行程都是具有弹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