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过去的事情,而是今后的事情。”
“陛下的意思是?”
“你应该要去问罗严塔尔,现在他反正已经兴起叛旗,不过等战事结束之后,他有没有意思向朕低头,请求朕饶恕他的性命,难道不是这样吗?”
缪拉惶恐而且怅然若有所失,他不禁觉得像这种时候,如果希尔格尔.冯.玛林道夫伯爵千金在场的话就好了,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会为缪拉帮腔,从情理两面来说服皇帝吧!可惜的是,那位美丽聪明的幕僚总监这次因为生病而无法离开费沙,真是太可惜了。
当然,缪拉并不晓得,不,甚至连莱因哈特也不知情,怀孕以后的希尔德,是因为害怕跳跃飞行可能会给胎儿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才没有办法离开费沙的。
莱因哈特对于渥佛根.米达麦亚的心情,可以由对其能力和人格具有的深厚信赖感来说明。而莱因哈特对罗严塔尔的感觉就复杂得多,还有着其他情感像螺旋纠结在一起。这种复杂的心理,在罗严塔尔的内心或许来得更为深刻,但是对于一向肯定罗严塔尔的才能,并且一直重用着他的莱因哈特来说,的确是有一种被出卖了的感觉。在乌鲁瓦希行星上的时候,鲁兹主张罗严塔尔应该为行星的暴动负责,当时莱因哈特也想要否定鲁兹的主张,但是当鲁兹为保护皇帝而丧失性命的时候,他的主张便被莱因哈特所接受了。这种因为鲁兹丧命所产生的自责心理,被转向罗严塔尔身上的时候,一种微妙的化学变化不禁在莱因哈特的胸中产生。
“不过,一旦真的出兵讨伐罗严塔尔,那么我的心就真的能够毫无牵挂吗?”
莱因哈特向自己提出问题之后,他给自己的答案是“否”。那么如果不出兵讨伐就这样算了的话呢?莱因哈特再度这样对自己问道,所得到的答案同样也是“否”。前者的答案是由性的思考所得来的,而后者的回答则是理性的思考结果。如果在此时无条件赦免罗严塔尔的话,那么君主对臣下的支配权、与国家整体的上下秩序关系无法确立了。而且今后再有人叛乱或者违法的话,那么可以用来作公平处理的根据也将在此失去。
“如果罗严塔尔这家伙能够向朕低头不就好了。如果能够这样的话,那么朕就不须要去讨伐他了,罗严塔尔要为眼前的事态负绝大部分的责任。”
为了守护皇帝的权威与国家的支配秩序,莱因哈特不得不出兵讨伐罗严塔尔,他到此为止所作的一切思考,都还在理性与正当信念的领域当中,但如果超越此一步的话,那么莱因哈特的内心或许会想“向我低头难道是这么样让他厌恶的事情吗”,而使得他整个情绪都在感情的深渊中沸腾。
已经成为故人的杨威利,总是若无其事地,而且从容不迫地与莱因哈特保持对等的立场,但是莱因哈特从来不曾感到有任何的不快,反而觉得非常地自然。
杨的作风为人或许有助于莱因哈特产生这样的感觉,不过不管怎么样,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杨从不曾接受莱因哈特的俸禄。但是罗严塔尔的情况就不一样了,他是莱因哈特的臣下。不过反过来说的话,或许他过去已经对莱因哈特低头这么多年也够了吧。或者,难道说是实践了从前的那句话了吗?三年前的那句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真正的过错应当在自己的身上吗?不!即使答案为是,自己也没有义务要使罗严塔尔叛乱成功。总而言之,唯有优越的力量才是成为霸者的条件,圆满转让的霸权,应该是一种可笑的权力存在吧 ̄ ̄。
 ̄ ̄在这段期间当中,耶尔涅斯特.梅克林格一级上将所指挥一万一千九百艘舰队,已经从旧帝国本土朝伊谢尔伦的方向进军,以迫使罗严塔尔非得应付二面作战不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必须要对伊谢尔伦要塞提出通过回廊的要求。所以梅克林格此时除了担任舰队指挥官之外,同时还肩负皇帝所委托的交涉权--行使外交使节的职权。
几乎已经是一座空城的旧帝国本土,为了要维持出兵期间的治安,而由接掌了鲁兹舰队指挥权的克留尼曼上将驻守着。在巴米利恩会战当中,身负重伤而濒临死亡的他,在经过一段长时间的疗养之后,终于重新回到岗位复职了。另外一位曾经对鲁兹竭尽忠诚的辅佐官,则自我推荐转往米达麦亚元帅的司令部,他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所以没有任何人询问有关他转移所属的理由。
每个人怀着不同的意图与行动,在宇宙间奔走着,或者说在宇宙间优游着。此时各种不同的战略观战,一定呈现着颇富趣味的状况。对于后世的历史学者们来说,想必乐于对当时的情势加以分析与考察吧。
“如果那个魔术师杨威利还活着的话,他会如何活用现今的状况呢?——”
莱因哈特不自觉把内心的思绪说了出来,不待两名一级上将回答,随即又循着自己的思考轨迹继续探索下去了。
“对了,就是这样,只要看他怎么样选择,就可以看出杨威利的后继者有多大本事 ̄ ̄”
事实上或许不见得如此。如果伊谢尔伦要塞的民主共和势力与罗严塔尔缔结盟约,而彼此相依的话,那么他们就可以勉强成立二面作战,罗严塔尔可以由正面迎击远从费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