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与罗严塔尔作战的所有将帅们一致沉痛的体认。
“总之,我们的人生传记,不管翻到哪一页,都是用血记录下来的文字,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算用再厚的人道主义来粉饰,还是无法消除血的痕迹啊!”
就连猛将毕典菲尔特,也不禁怅然若有所失地对着战友瓦列这么说道。
“不过,在这一生中,有些事情最好能够无须经历。像是和战友互相残杀的这种事情。如果,皇帝命令你来讨伐我的话,你会遵照皇帝的命令吗?”
“会啊。”
瓦列几乎是立刻明快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以致毕典菲尔特反而有些怯懦地说道:
“像这种问题,你起码该表现出有些烦恼之后再回答吧!”
“问题本身不好,出题的人自己应该反省。”
瓦列本身无法在意这种假设的问题。因为甚至连帝国军双璧中的一个人--罗严塔尔这种宿将当中的宿将,都无法摆脱这种悲惨的命运。莱因哈特皇帝对于将帅们的信赖感,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这种想象不禁让我感到不安。毕典菲尔特现在虽然说是“如果”,可是又有谁能够说,有朝一日这个假设不会变成事实呢?
十二月十一日。耶尔涅斯特.梅克林格一级上将所率领的舰队,在通过伊谢尔伦回廊之后,和渥佛根.米达麦亚元帅的本队会合了,地点是在干达尔巴星系的外缘,也就是那个可以称为因缘际会之地--乌鲁瓦希行星所属的星系外缘。
梅克林格虽然没有直接参加战斗,可是因为他通过伊谢尔伦回廊之后,随时可以切断罗严塔尔的后背,使罗严塔尔军感到威胁,然后后退,对于已方赢得战略胜利仍有所贡献。
米达麦亚、毕典菲尔特、瓦列并没有在乌鲁瓦希行星的帝国军基地着陆,他们直拉率军往海尼森行星的方向继续进击,而梅克林格则屯驻在乌鲁瓦希行星上,负责秩序的重建与维持。在导致克涅利斯.鲁兹元帅惨死的皇帝遇袭之后,格利鲁帕尔兹的驻留也在短短的时间内便结束了,如今又而临罗严塔尔军败走的事态,这个乌鲁瓦希就像是一艘在动荡不安的大海中漂浮的小船。梅克林格的才干与声望,以及他所率领的舰队本身的武力,成了一个为乌鲁瓦希带来安定的主要因素。在一场匆忙不过却极为确切的商议中,梅克林格向米达麦亚表达了自己想尽快对前些日子的皇帝遇袭事件进行调查的意愿。
“我想日前在乌鲁瓦希,企图要加害皇帝陛下的主谋者,应该不是罗严塔尔元帅。”
正确说来,罗严塔尔已经被褫夺元帅称号了,可是这些不得不采取与他敌对立场的将帅们,并无意直呼他为罗严塔尔。唯一例外的是米达麦亚,不过这是他以前就养成的习惯,并不是特意迎合皇帝的处置。
“为什么这么想呢?梅克林格提督。”
“第一、与他的为人不符。第二、与他的能力不符。”
“嗯 ̄ ̄”
米达麦亚皱起眉头,一片像是困惑的阴影笼罩在他那朝气蓬勃的脸上。
梅克林格的主张确实是正确的。罗严塔尔如果想要兼任驾皇帝企图举起叛旗的话,应该会从正面堂堂起兵,与皇帝一决雌雄吧!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叛逆的原始动机根本就不成立。就算他想要不择手段,只企图掌握权力的话,其实可以在皇帝到达海尼森行星之后,再加以办禁或杀害就算成功了,根本不需要在皇帝出巡的途中,在乌鲁瓦希这种地方,对皇帝发动那种没有把握的袭击。而且又怎么会在伯伦希尔战舰飞离乌鲁瓦希的时候,袖手旁观地任由它脱离行星。罗严塔尔如果真有意的话,绝不可能让皇帝一行人脱逃的。
在最初的时候,米达麦亚就对这一回的“叛逆”事件感觉到有些怪异,或许就是起因于这些矛盾、不协调的现象也说不定。只是,以他此刻的立场,他必须要重视的是结果而不是原因,所以只得委托留驻在乌鲁瓦希的梅克林格查明究竟,然后赶忙率军前往海尼森。
梅克林格将直属部队配置在乌鲁瓦希的各个地方之后,一面完全掌握基地、一面让宾雪中将协助自己进行调查。宾雪中将的面貌像是个朴实的农民,是梅克林格最为信赖的幕僚人员。
“如果罗严塔尔元帅本身没有袭击皇帝的话,为什么不大声主张自己是冤枉的呢?”
“你也知道,罗严塔尔是一个极度自豪的男子。要他向人解释自己是因为某个人的阴谋,现在正被人推上牺牲者祭坛的这种话,他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或许罗严塔尔是想寻使自己相信,自己之所以背叛皇帝,完全是基于自己的意愿,是因为受到野心的驱使所致。这是梅克林格的一种想法。罗严塔尔应该是那种与其高喊冤枉、祈求皇帝饶命,宁可选择挺身一战的男子。
“ ̄ ̄两个人的野心,共存在同一个时代,看来银河系好像真的太狭小了。”
梅克林格一面慨叹着,一面仍感到有些难以说服自己的地方,罗严塔尔为何放任袭击皇帝的犯人不管,不去追究犯人的罪名与刑责呢?
“不过,就算真的是这样,罗严塔尔元帅为什么没有惩罚乌鲁瓦希行星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