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战悚已侵蚀我全身。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表情?
那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在观众连嘘声都发不出来的表演中,仍有一些观众表现得格外兴奋。
我的颤抖变得更加强烈,并开始转为慌乱,为什么?那家伙明明失误了两次,为什么我非得要害怕不可?可是,她在表演后半成功的三圈艾克索跳,无论是在技术方面,或是在内容的扎实度方面,确实都有很大的影响力。
将自己的实力深植在众人面前的樱野,接下来等待她的,是音乐高潮与蛇型连接步──三年前,杜林奥运的光景在我脑海中浮现,樱野的长曲表演在终盘同样是蛇型连接步的时候,我逃开了……而现在,将我的身体绑在吻与泪之上的东西,是当时感受到的强烈屈辱。
要是去舞厅,我在舞步方面的实力无人能出其右,一旦到了冰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高速的步法变化,或是在转身动作时瞬间压低冰刃,还有同时与上半身快速动作融合的技巧及才能,那是最重要的技术之一。
连接步是樱野的拿手绝活,也是她胜过我最多的技巧部分;而现在,她正在冰上毫不留情地施展连接步,我没有阻止她的手段,可是,在纽约、我的主场,我竟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家伙撒野。
而且,她明明从表演序盘就经历了那么剧烈的运动量,为什么还能在终盘完成三圈艾克索跳和那样的连接步呢?那家伙哪来那么多的体力?
此刻,除了庄严的旋律与部分观众疯狂的声援,几乎全都处于沉默当中──结束蛇型连接步的樱野正朝场地中央凯旋。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原本在我嘴边的手,不知何时已从压抑兴奋,变成了代表失望的肢体动作。
樱野开始施展高举右手的两圈艾克索跳──
我已经不抱任何期望了,因为我实在不认为她还会出现失误。
落地──同时上半身激烈舞动的樱野仍在憔悴的我面前,将席卷冰上的霸气,不由分说地映入我的网膜。
在美国……在纽约。
我被彻底击败,被那种女人彻底击败。
高跃入空中的致命下坠,连接蹲坐式旋转。那可说是不知疲累的身躯,正以极低的姿势高速旋转。
场中响起了贫弱的嘘声,但是那嘘声也很快就自动停止了,在此刻的樱野面前,做什么都是无力的。
最终阶段,乐曲放出了最后的热量。
樱野移动到场地中央,又施展了另一个旋转,这次是后仰弓身旋转。点缀着黑色羽饰的樱野手臂在空中舞动,她伸手抓住天空。
──同时,我的手臂只能不断丑陋地颤抖,手指深入我的脸颊。
眼前的影像,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中、灵魂里。
樱野鹤纱,她是白发女鬼……
看见樱野朝四方观众致谢,场中只有无力的嘘声,还有在嘘声之上,少数观众的起立鼓掌。樱野所展现的气势,似乎让她的支持者们相当满意。
……从观众的骚动来看,大多数人都认为我有相当高的机率站上颁奖台,然而同时,他们也都是没有仔细计算分数的人,不然就是因为当地女主角在前所未见的热烈欢声中以无失误完成表演,相对于在嘘声与厌恶感当中犯下两次失误、史上无与伦比的讨厌鬼,让那些人以印象差距做出的判断吧。
表演后半的跳跃,也就是那个勒兹跳搭配托路普跳的3+3跳跃,有1.1倍的分数。而以三圈艾克索跳为首的弥补失误部分,由于是在表演后半进行,在计算上,那个犯下两次摔跤失误的樱野,在跳跃部分的总技术分数……应该会是与我不相上下的程度。
这次恐怕是我输了,就算能缩短6分的差距,仍旧很难期待逆转,对大多数的观众来说,那肯定是难以接受的结果。
「啊……」
看见跃入我视野中的鲜红,我反射性地起身。
吻与泪的座位,原本在下一位选手结束表演后,我就必须让出来的,我不小心忘记了这件事。
「你在搞什么呀?」
我身后传来樱野的声音──虽然我差点应声回头,然而我最后仍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本来就该早点离开的,对于这件事,我没有反驳的意思。
当我走在通往休息室的通道当中,侧边的萤幕令我不禁停下脚步。这里是美国,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是骄傲的美国市民。
无论第三名是谁,无论我是否能追回6分的差距。
即使明白可能性很低,不过我还是多少抱有期待。她说不定会有跳跃之外的失误。例如技巧重复或超过表演时间,现在这个时候,不管什么都行。
在场内广播声之后,分数揭晓──
「怎么可能……」
──我不禁感到愕然。
因为樱野的技巧分数以些微差距排在我之上,这确实是难以弥补的差距,可是再怎么说……再怎么说,也不该这样吧!
场内观众一起发出了惊人的嘘声,其中甚至还有毫不保留的叫骂,观众的想法也和我一样。瞬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