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起强烈的节拍,各种鼓类以各式各样的音阶开始跃动,节奏一口气转变成超高速。
在我以上半身动作吸引评审目光的同时,也不忘用下半身的转向动作迎合小鼓编织的旋律。这里并不是连接步部分,但是我这些动作都在评审正面,以滑冰步法持续画着顺时针方向的弧线。这样的轨道之所以会有其必然性,是为了要展现我可轻松朝正反两向转身的高超技术,以及……紧接在后的三圈勒兹眺。
原本在最初的菲力普跳时就要加入的组合跳,想再加入就只剩下这个机会,就分数考虑,这也是绝对不能省略的动作。
让我能及早掌握起跳时机的功臣,是之前一连串优异的步法表现。
我从困难的步法迅速连接三圈勒兹跳——
嗯,这次没有问题。我稳定掌握转轴——随落地动作顺势再次起跳;施展了计划之外的三圈路普跳……
“eOn!!’
我维持着落地姿势顺应兴奋的情绪,大力挥舞着拳头。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这么厉害呢!
场内会回荡着和我相同的兴奋与欢喜,因为观众也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展现出多么高超的表现。
一种和我不相称的感觉扩散至全身。
合而为一——和四周……那是和观众合而为一的感觉。
随着木鱼的快速连击,我也从场地边缘以前齿步法在冰上游走。靠我瞬问的手指动作而飞扬的双马尾随着颈项的短促晃动,开始进行如螺旋桨似的高速旋转。马尾与我展开的双臂一同挑动场内观众的情绪,立刻招来狂乱的浪涛——
“Go!”
我全速前进,接着又突然起跳并在空中拾起右膝——右臂大大划过空中。
我在落地时弯曲膝盖并顺势回旋,以后内刀转出再立刻转成外刀,接着靠内勾三连发变成前滑,最后连接细碎的步法——
……来了,我久未经历的感觉来了。
那种压倒性的感觉,置身姐姐的体验。
这是我过去只体验过一次的神秘领域,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要命的幸福。
在三百六十度都被观众围绕的银盘上,每一个滑行、每一个动作,全部都与会场融为一体。我就是滑冰场,情绪沸腾的体育馆是我的一部分。无论内、外,全闪耀着灿烂的光辉,我体内涌现出源源不绝的能量。
我身体的动作比平常更加利落——擅自引爆潜能。而丝毫不会感觉疲惫,是因为我甚至已经超越了疲劳与体力的概念。
我保持双手展开的姿势在冰面旋
转,移动,绕过角落;没有任何妥协的直线连接步进一步延长,当我不断吸取馆内观众的狂热能量时——自己也陷入了狂热。
看到了吧?樱野鹤纱果然很厉害!!她可不是普通人!!
当我高高跃起的致命下坠落地,随之而起的是全新的音效——我的动作与特大号榔头的
一击完美同调。因完美的艺术性而流窜全身的快乐,让我的蹲坐式旋转更进一步加速,快节
奏的打击乐多重奏被我的动作完美整合。
表演开始经过2分半——
此刻我的四肢掌控一切,打击乐仿佛是由我的身体演奏而出。只要我挥动手臂、摆动双腿、冰刀接触冰面,我的每一个动作都会引发对应的声响,在没有旋律的乐曲中,创造出视觉的旋律。
我在冰上短促地跳跃,迅速地舞动……最后双膝触地,双手平伸向两侧。
我仰起上身,视线望着天空——一切平息。
瞬间——
怒涛般的欢声、尖叫与掌声灌入场中。
并且直接渗入我身体最核心。
“哈哈……”
我依然还置身在那个境界。
“太棒了,我真是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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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加拿大和美国不一样,不过仍旧是在北美区域。看见观众几乎全体起立的观众席,我只能单纯地感觉惊讶。没想到观众面对被视为讨厌鬼的我,竟会送上这么好的反应。
然而,我也确实展现出值得别人那么做的表现。
我边向周围挥手,边滑到墙边。接过别人递给我的冰刀护套并将其装好后,我离开了冰面。玛雅则是……
“表现得不错。”
她说完这句话,便一个人迅速走向吻与泪。
如果学生展现出极佳的表现,一般的教练通常会在围墙出口等待,与离开冰面的学生拥抱并献上祝福。
但是如果换成玛雅,就算只是‘表现得不错’,都是十分值得惊讶的赞美。
“这次还真惊险呢。”
看见玛雅已经坐在长椅的一边,我也大方地在她身旁坐下。
让漏掉的组合跳加在最后的跳跃当中——当然,我做过因应各种状况的练习,可是在正式比赛中,要在密度提升到极限的短曲拉回失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那个失误又是3+3组合跳就更不用说了。那对节奏感、体力两方面来说,都是很大的压迫。
另外,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