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吃的我来说
,这次竞速可说真是让我相当意外。
然而我还是努力滑完了全程,在好不容易抵达终点时,呼吸急促的萨沙也随即滑到我的身旁。
「两边的落差还真是太大了呢。」
「是啊,哈哈……」
这只是在转眼间发生的事。
我受到他的刺激……不知不觉间,我用尽了现在我所能拿出的全部实力。
最让我难以置信的是,我竟然能在让我那么害怕的滑冰场短时间内往返;在与萨沙竞速的过程中,我就往返了五次。
「不过,鹤纱果然还是最适合站在冰上了,而且你滑冰时的样子也最好看。」
「谢谢……」
现在我已经不再感觉到丝毫恐惧,愉快的感觉正在我体内流窜。
我已经好久没有沉浸在全力活动身体的快感与充实当中。
「那这次我往返四次,鹤纱往返六——」
「——等等,让我休息一下。」
「你好逊喔。」
就算我回瞪他,最后却仍是面带笑容,我心中的感谢擅自表露在他眼前。
从我5岁开始接受正式训练后,除了因受伤被迫静养和休息之外,几乎每天都在滑冰;为了玩耍而站在冰上的次数却屈指可数,更少在最近这十年来几乎都没……
「谢谢你,萨沙。」
「这不算什么啦。」
我让双手手肘撑在围墙扶手上,背对着似乎有些害躁的他和冰面。
「因为我真的很难受……」
我把脸埋进交叠的双臂中。
「甚至难受到想死……」
这太奇怪了、太反常了,我到底在说些什么?一个年纪好歹有20岁的女人,竟然对一个只有12岁的少年说这些话。
我却一点都没有想要收回的意思,因为我想告诉他真相,不是对别人,而是打从心里想对萨沙说……
「你不参加那些比赛什么的也不错啊。」
不一会儿,萨沙轻柔的嗓音回响在整座滑冰场中。
我只是沉默地等待他下一句话……就像在撒娇一样。
「你根本就没必要一直当选手啊,又没有人规定要那么做,你也没有签什么类似誓约书的东西吧?」
我原本想默默地点头,只是我的脑袋埋在手臂中,导致我无法那么做。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没有滑冰的鹤纱就不是鹤纱。」
萨沙这些没有巧言修饰的坦率话语——
让我衷心地聆听着。
滑冰对我来说是必要的存在,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生就这样,但是对现在的我来说,那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东西。
可是滑冰也不是仅有花式滑冰,就算单单就花式滑冰来看,也不是只有比赛。
就算去到截然不同的领域,我也能从竞争世界中退出一步,让自己去追求不同的价值观;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在那么做。
那么我也可以……没错,好比说——
「我是不是可以去当修女呢……」
我随便地这么说道,真的只是随便说说。
「冰上修女·鹤纱·樱野,可能吗?」
萨沙他……十分不知所措,我可以从气氛中感觉出来。
「嗯,呃……应该满适合的吧,大概……」
「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转头追问他……有一半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涩。
「你觉得不可能对吧?」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给我从实招来。」
我靠近他的脸,稍稍瞪了他一下。
但是我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像是伸手拨乱他的金发等等。
也许我心中还是有着无法跨越的界线。由于以前樱野鹤纱拥有的不是自信,而比较像是自我认同,所以我认为失去那种东西的自己,没有资格对他做什么更直接的动作。
而他在那样的我眼前所轰现的不知所措,也很快地转为安心。
「可是真的太好了,鹤纱还是要这样才对。」
「哎呀?你说这样是什么……」
我原本想再戏弄他一下,但是……
「让你担心了吗?」
我做了其他选择,因为罪孽沉重的现实,让我无法大方地开他玩笑。
萨沙则是默默地点了头——
「要是鹤纱一直都那样的话……」
我感受到微小却明确的打击。
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我发现他到现在仍在自责,以及一件就算无须多说也清楚不过的事。
我必须要回到竞技当中——原本这种想法对我来说是理所当然。
可是面对那样的我,萨沙却告诉我只要能滑冰就好,他实际上是要让我从那种状态中重新振作。无论如何,他所想的都不是要我回到竞技的世界。
「那都是我们……都是我害的。」
「不是的。」
没有任何责任的萨沙正责备着自己——而最重要的是,那也等于在责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