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当然,我觉得自己都有听到,只是……应该说我没意识到那就是加油声吧。」
——我又想哭了。
因为跨越第一阶段的安心感和现在这一刻,以及至少今天一整天都能保证的幸福,这些都让我想哭。
短曲结束时我排在第二名,与第一名的莉雅相差4.29分。在她身为对手的情况下,能将差距逼近到这种程度是件值得惊讶的事。就我的个人分数来说,也仅稍稍落后我在奥运中创下的个人最佳纪录——不过这已经是十分令人满意的数字了。
我彻底消失的自信,也许现在稍微找回了一点。
记者会的焦点转到短曲第三名的加布莉身上。
这几乎与奥运短曲结束时的状况一模一样……又是这样。
经过规定的药检,还有前三名选手的记者会之后。
现场开始进行明天长曲的抽选。
首先是短曲第一名的莉雅,她抽到了6号——最终表演者,而短曲第二名的我则紧接在她之前,抽到了5号。
如果奥运时的顺序是这样的话……
我忍不住这么想。我在温哥华所依赖的唯一可能性,正是这种状况。
当然,已经知道莉雅拥有那种表演内容的现在,就算在她之前的我完成四圈跳,其他部分也全部完美地实行,我也不认为能够对她造成任何压力,但是……
如果能在看见莉雅的冰偶表演之前上场表演,至少就不会演变成那样,不用失去一切。
……这让我稍稍感到惋惜。
我的确无法胜过莉雅,不过我能够展现出世界顶尖水准的力量与技巧,让评审赞叹、让观众沸腾。
我真的应该将这场大会视为最后,并且就此退场吗?
我会放弃是因为一个单纯清楚的理由——因为滑冰太让人难受了,因为滑冰让我害怕、让我感到痛苦,最重要的是,我不能从站在冰面上的自己感受到任何存在意义,因为一切都太过于悲惨了。
就连今天的短曲,我也从一上场就感到难受。在非跳不可、不能失败这样的压力下,尽可能地凝聚所有勇气,装备上好几重的精神武装,我才总算得以进行表演。
当然,最后感觉或许是有些不同。
在我所熟悉的陶醉感当中,确实伴随着些许成功的快感。那种刺激感让我亢奋,那比什么都要让我快乐。
这是可以肯定的,正因为这样,我才刻意让自己重新检视曾一度下定的决心。
我到底——
「呵……」
我勉强做出这样的自嘲。
我的身心都很诚实,光是想到『下个赛季也要继续滑冰』就觉得胸口发闷,脑内也被一望无际的黑暗覆盖。我仍无法摆脱那鲜明的恶梦,就连在滑完精彩的短曲之后也……
这就是最后——这个想法同时也是我对自己的鼓励。
在返回旅馆的计程车摇晃之下,我重新绑紧心中那条差点松脱的绳索。
当夜。
当地电视台正播放女子短曲赛况的转播画面,主力选手众集的第五、第六组尤其占据了许多时间。
特别是从最终组的第三位表演选手开始,便是莉雅、至藤,史黛西、加布莉的连续登台,相当值得一看……我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当时我正坐在离电视有段距离的桌子前,心不在焉地翻着玛雅买来的那本与花式滑冰无关的杂志。电视转播只开到勉强可以让我听见的音量,讲得更白一点,我就只是让电视开着罢了。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会紧盯着画面并兴致盎然地研究吧;不对,我应该会即时在体育馆内观战。
但是现在其他人的表演,甚至是花式滑冰本身,我都无法抱着平常心来观看,因为那只会深深触及我被凄惨击溃的记忆。
当然,我还是掌握了大致的状况。
众人认为与举办奥运的上个月相比,身体状态确实有好转的加布莉,不管是在滑行及舞蹈动作方面都恢复了速度与俐落,和短曲第二名的我仅有些微的差距。刚达成长年目标的至藤,包含3+3的组合跳在内,都展现出超越温哥华奥运的水准,并以些微差距胜过了同样在3+3组合跳落地时动作停顿的史黛西,取得了短曲第四名。进入长曲最终组的最后一个名额,则是由透过玛雅的重点建议,将关键瑕疵修正的凯朵夺下。
就算仅靠着微弱的电视音量,也能得知让会场气氛沸腾的选手应该就是莉雅,以及最后上场的加布莉吧;尤其是在历史悠久的维也纳里,那男装表演所展现的那个动作——
「就某种意义来说,已经算是圣女滥用职权了吧。」
我越来越觉得那是只有加布莉才被允许做出的动作。
……没错,我之所以能够这样笑,也是因为今天短曲顺利结束的关系。
「我得感谢你……」
出口的同时也感觉有些尴尬。感谢——或许就连这样的句子,也是因为我决定了这是最后出赛之后才得以说出口的吧。
「今天你是一名优秀的教练。」
我把杂志放在桌上,改变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