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许多记者,想必都相当失望吧。
记者会在违背媒体期待的状况下,平淡地进行着。
樱野选手,你有什么话想对身为对手的至藤选手说吗?
我并没有特别想说的话,我只想表现出我最好的一面。
看得出记者们拼命想找出能炒作成新闻的缺口,但我当然没有义务奉陪这场闹剧。
请问至藤选手有什么想对樱野选手说的吗?
没什么特别想说的,我只想专注于自己的表现。
极为无趣的答案让会场的气氛大为冷却。
虽然我正暗地里享受这份满足感,但是我却感受到另一份令我意外的感情。
或许这算是对至藤的亲近感吧?
她多半也很清楚眼前这些人在期待什么,并且在知道的情况下,始终选择平凡无奇的答复。或许这就是我对她感到亲近的缘故。
记者会在没有任何高潮的情况下结束了。但是,这样就够了。在比赛前,有任何说大话的必要吗?
一切都得在场上才能见真章。
我的房间是一间有双人床的套房。
空间宽敞,墙壁和窗帘统一采用米黄色,感觉就是个能让眼睛放松的空间。
就是明天了吗。
我百感交集地这么说着不过,这种感觉用百感交集来形容,又似乎有些不太贴切。
时间过得真快。
是啊。
虽然已经有过几次同样的经验,但每次到了比赛的前一天晚上,我还是会因为过度紧张而睡不着觉。
因为各种可能在想像中出现的状况,总是不断地在脑海里打转。
最近三场大会,我都连续在短曲中发生复数的失误。我明知道三次跳跃都必须要成功才行的。
要是明天的短曲又失误的话,就是四次大会连续到时候肯定所有人都看不下去吧?而且在那一瞬间,奥运代表的资格也会落入至藤手上。我想一定是
这样的。
再说,我的表演顺序紧接在至藤之后,稳健的至藤很可能以无失误完成表演,到时场内会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如果我被那种胜负仿佛已经分晓的气氛
吞没,到时候。
呜
鹤纱?
一股不安突然涌上心头。
鹤纱。你在吗?
房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洋子?
水晶花园旗下的选手参加比赛时,如果高岛教练不在,会有一位三十岁左右的森姓女教练以临时教练的身份陪同选手参赛。我有阵子还曾怀疑她和高岛教
练之间是否正在拍拖,不过似乎只是我想太多了。
每当我远征的时候,因为会只剩洋子一个人在家,所以她也会到高岛家过夜,帮忙照顾洋子。
不过这次洋子却令人意外地选择与我同行,现在她和教练一起住在这栋旅馆的另一间双人房内。
我打开房门一看。
穿着黄色睡衣,头上披着毛巾的老妹就站在门外,看起来是刚洗好澡的样子。
我只是要跟你这个笨老姐说句话而已,好好加油吧。
喔,真难得。
你吃错什么药了吗?
没什么,反正你本来就没什么希望,干脆看开点,尽力表现看看吧。
她还是老样子,是个不惹人发火就不会说话的家伙。不过,这该不会是受到我的影响吧?
你是为了说这些话,才特地跑来的吗?
不是,我原本想说如果你怕到脸色发紫还抖个不停的话,就来嘲笑你的。我连照相机都拿来了说,不过看来我的期望是落空了。没办法,我就等正式比
赛开始前,再看看有没有机会吧,再见哕。
小型台风自顾自地离开了。
真是个好妹妹。
我太阳穴上的青筋本能地浮起。
彼得,我看你平常很少说这样的话,所以原本还挺欣赏你的。你想让我失望吗?
啊、是这样吗?
我哼了一声,和平常在自己房间一样,扑倒在床上,接着翻过身,让自己仰躺过来。
那丫头只是正巧想起自己对我这个伟大姐姐做过的诸多无礼行径,心生恐惧才跑来向我忏悔而已,就像刚才那样。
那是忏悔?真是不得了的解释呢。
不管怎么说,那丫头平常的暴言,终究是不能原谅的。
那不是跟那个伟大的姐姐很像吗?
我突然注意到一件事。
我明明住在旅馆的房间里,而且明天就要面对关键的比赛但是,我现在却处在最近这两个月以来一直持续的光景中。就像平常每天晚上,在我自己房
间的床上一样。
在别人眼中,或许会以为我说话的对象,是自己想像中的王子什么的吧?然而这却是无庸置疑的现实,我和这个叫做彼得潘普斯的加拿大幽灵。
好像突然没那么紧张了。
我轻声哼了一下,便开始准备洗澡。
回想起来,一开始的时候。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