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花式滑冰全日本锦标赛,女子单人短曲。
在全部共28位选手中,至藤为19号,而我是紧接在至藤之后的20号。
在每五人到六人分组之后,我的表演顺序被排到了第四组的第四位。纯粹就顺序来看的话,这还算是相当理想的位置。
第一组已经开始进行开赛前六分钟的练习。
会场的气氛很快就热络起来,这种非国际性的比赛,难得会看见这么多的观众,由此可知这场比赛有多么受到瞩目。
在第一组当中,有至藤之前的全日本冠军安友毬。虽然已经是25岁的选手,但或许是仍维持高水准的技术加上她对滑冰的专注态度,让她相当受到观众欢
迎当然,她受欢迎的程度也在我之上。
虽说只是练习,但每当她完成一次跳跃,场内就会响起一阵格外响亮的掌声与尖叫声。
她还真是受欢迎呢。
我看着设置在选手休息室中的电视,小声地说着。
在我身边还有其他等待上场的选手及几名教练,因此我不能说出真心话。
你在这里呀。
高岛教练出声对我说道。
嗯,我想先看两、三个选手的表演。
距离我分组上场的时间,至少还得等两个小时以上。
做做暖身操、休息、接着让身心放松,提高集中力。按照这个步骤去准备就行了。
我的心脏跳得很厉害,虽然已经有三名选手滑完了,但他们的紧张与压力,也让我感同身受。距离我上场明明还有很多时间,现在却这么紧张。
第三位进行表演的,是在练习中展现绝佳状况的安友毽,但是她却犯下了两次跳跃失败这种一点都不像老手会犯的失误。这对后面的选手来说,也会形成
一股不小的压力。
为了集中精神,我离开电视机前到会场的大厅,躺在一张沙发上。在其它沙发上,也能看到其他的选手和教练。
能够参加这场大会的选手,都是国内选出的滑冰精英。其中我和至藤是为了争夺奥运的代表资格,而余下的选手也都是在争夺四大陆锦标赛的参赛权。另
外,对于许多无法参加国际比赛的选手来说,这场全日本锦标赛,对他们而言,也可说是规模最大的大会。
对每个选手来说,这场比赛都意义非凡。
第二组的选手表演结束后,接着进行15分钟的整冰作业。在此之前已经有10位滑冰选手在冰场上倾力表现,而现在场中的工作人员们,则要赶忙填补那些
冰刀刀刃所留下的无数坑洞与裂痕。最后还会用整冰车开过填补的部分,将其重新修复成平整的冰面。
当一连串整备工作结束后。
请第三组的选手开始练习。
我出场的时间逐渐逼近了。
我透过大厅的镜子,发现我的眼睛满布血丝。
我在沙发上坐起身,戴上耳机,并播放做为使用曲的黄金贼。
这么做是为了让我能配合音乐进行想像练习。
跳跃、旋转、连接步。一个一个的动作,以及必须强调的笑容。
当我在进行一连串提升集中力的准备时,高岛教练则一直待在我身边。
虽然我和教练交谈过几句后,勉强让内心维持镇定,但我仍可感受到加速的心跳声,以及这种感觉和彼得共有的事实。
我脑海中有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想法。四年一次的奥运,为了获得参赛资格、为了去杜林。
这场全日本锦标赛所代表的意义,尤其是今天的短曲所代表的意义。
要是在跳跃时失败,就。
不行,我现在尽是些不好的想法。
我脑海中浮现了在跳跃时摔倒,接着边想着唉,果然摔跤了边起身的自己。
如果如果今天没有成功的话。
我可能会一辈子都无法继续在短曲中跳跃。这份恐惧笼罩着我。
抱歉,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一听我这么说,高岛教练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安静地离开。
在比赛前,我有好几次曾面临这种想一个人独处的时刻,但是。
今天不一样。
我说喔
我只是想和彼得说话而已。
你认为我的跳跃会成功吗?
没有比这更不切实际的问题了。我希望他对我说什么呢?是不用担心、一定会成功这类的话吗?
鹤纱,相信自己。
这种场面话有多么没用,彼得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嗯,这样说吧。如果是我就会这么想,在运动中没有100%这种数字。所以说,首先要注意自己和平常一样,如果这么做还是失败的话
你啊今天无论有什么理由,我都不能失败耶。我就算死也要成功,这点你应该也明白吧!
我不知不觉大声了起来随即便尴尬地缩了缩脖子。
在大厅各处的选手及教练,其中有几人紧张地看着我。
突发性鹤纱症候群。
啰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