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脸之后,两个人钻进被窝里……」
难到非要我全部说出来不可?
哨子依然满脸疑惑。
「……也就是说……」
手指靠着自己的嘴唇,眼神游移的她开始思考。
「啊……」
然后像是想起什么皱起眉头:
「主人,你说的难道是……以学术名词来说就是、那个……」
有点难为情地转头说道:
「生殖行为?」
「是、是啊。」
看到我点头,硝子的脸有如漫画一般瞬间通红:
「那、那个……是、是我误会了吗?」
「……没错。」
「呃、那个,所以说……光是睡觉是不行的?」
「……没错。」
「也就是说、我要和主人做那种事……」
「……没错。」
「还、还还还还还还、还太早了!」
今天恐怕是我第一次听见硝子说话结巴,也是第一次看见硝子如此害羞的表情。
这个嘛……就连我都觉得很尴尬,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那个、我们还是未成年,不,只要主人下令我随时可以奉陪,可是、该怎么说、至少要先准备……」
「是妳先说的吧!够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哨子的反应来自于刚从身上萌芽的情感,就这点来看应该算是好现象——只是身为当事人,刚才说的话让我不由得胡思乱想,越想就越难为情,真是伤脑筋。
「我去准备早餐!」
「……去吧。」
哨子就像全身僵硬的芭蕾舞者,直挺挺地原地一百八十度旋转,再次面对瓦斯炉开火。
我恨不得赶快逃离现场,走出厨房打算回房换衣服。
心里有了那种想象,我连硝子的脸都不敢直视。
「真是的……一大早……」
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上楼梯,听见厨房传来盘子破碎的声响。
「啊!」
同时还有硝子慌张的叫声。
……我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迅速冲到楼上。
在那之后——吃早餐、出门、到校——气氛一直非常尴尬。直到跟硝子道别,走进自己的教室之后,这种心情自然被紧张给取代。
津久见奏和逆绘两人已经进教室。
良司还没到校。我原本打算在他们两个看不到的地方与良司对话,如今看来是没机会。或许对方早对此有所防备。
午休时间再用简讯约良司见面吧——如此决定的我往津久见兄妹的座位走去,微笑向他们道早安,他们也以同样的方式响应。
「你们这么早就来学校啊。」
「是啊,今天特别早醒来……城岛同学也是吗?」
「是啊,可以这么说。」
我们说了几句客套话。津久见逆绘为何要冒充妈妈?爸爸又到哪里去了?许多疑点还未得到解答,但是此时此刻这些事都不重要。
总有一天对方会主动告诉我答案,现在我该做的事,就是不让对方看穿自己的心情。
「昨天晚上没睡好,作了个恶梦。」
「这样啊……什么梦?」
逆绘用担心的表情询问我,我的脸上露出半是痛苦半是开玩笑的表情:
「过去的梦。四年前我遇到一件很可怕的事。」
「是意外吗?」
「那算意外吗?正确的说法应该是被卷进麻烦里。」
「……城岛同学梦见当时的情景?」
「是啊,不过我常作这种梦,已经习惯了。」
「真可怜……」
看见刻意凝视我的逆绘,我在心中暗自觉得好笑。
有件事我一直很在意,现在正好是试探的机会。
——对我来说,那个梦可以说是一切的源头。
父亲的身体遭到无限回廊占据,母亲从这个世界消失的日子。我一直把那天的事当成一场恶梦,一场发生在我身上的悲剧。
然而眼前的状况令我感到意外。无限回廊竟然与爸爸——城岛树走在一起。
不管怎么想,那家伙之所以设计让硝子和我的虚界涡开启,为的都是让世界产生严重扭曲,好让爸爸回到这个世界。也就是说过去无限回廊的种种行动,包括不断在我周围侵蚀世界,以及制造众多虚轴,其实都只是准备工作。
……目的是让我和硝子身为虚轴的能力得到成长。
我当然还无法猜透无限回廊的真意,但是四年前发生的事,很有可能是双方串通好的结果。
爸爸原本就打算利用无限回廊的能力前往某个虚轴——虽然只是一种可能性,但是他就算做出这种事我也不会感到惊讶。城岛树这个人就是如此无法理解。
如果真相是如此,代表我长久追逐的东西从头到尾只是幻影。
无限回廊是杀父和杀母仇人的概念。
这个概念突然崩溃,取而代之的是无限回廊打从一开始就与爸爸勾结的疑虑。
倘若真是如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