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是吧。」
最后是无限回廊。
「那个失败作在跟我们说话。」
我无法理解。
这些家伙——这几个人在说什么?
他们提到晶?
那是我的——
「啊,对了。」
爸爸的视线终于移到我脸上,像是想通什么似地说道:
「原来如此。难道你……一直把自己当成晶吗?」
「……咦……?」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
爸爸到底在说什么?
——晶。这是我的名字。
水晶的晶,这是妈妈取的。
她希望我成为正直的孩子,就好像清澈透明的水晶。
记得听到妈妈对我这么说时,我感到高兴。
我觉得这是很漂亮的名字。虽然脑中只剩下纪录,但是我当时的心情确实是这样。
六年前硝子刚来时,她的名字也是妈妈取的。
她说那是个和水晶一样透明,而且适合女孩子的名字。
晶与硝子。
水晶与硝子(glass)。
两个名字刚好凑成一对,我因此更喜欢自己的名字——
「唉呀,是这样吗?不过这也难怪。」
妈妈的声音听起来就像陌生人。
「毕竟在晶回来之前,你曾经是晶。」
回来之前?
「也难怪你会误以为自己是晶。」
误以为?
「啊,这么说来我倒想起一件事,失败作。」
无限回廊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转身说道:
「你还不知道我的由来吧?」
由来?
身为虚轴的由来吗?
的确不知道——我从来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世界。
「我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终结。」
无限回廊意有所指地说道:
「我是——因为镜的猜测观望而诞生。」
他继续说下去:
「或者……应该说猜测观望论就是为了我而创立。」
——说个不停:
「……我啊,失败作。」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正在提醒我。
——停止。
我应该停上。
我的内心不断制止自己。
停下来。
不要听。
不可以听。
听下去事情将变得不可挽回。
「……镜曾经生下的死胎……那个原本应该被命名为『晶』的孩子,如果活下来会怎样……我就是在这个猜测观望下诞生的虚轴。」
——我听到了。
「也就是说,我是你没能生下来的哥哥。我没告诉你吗?」
——这家伙的确说过。
就在我将寄生在姬岛姬身上的他切离开来时。
它曾经叫我弟弟。
我一直以为那是一种比喻。
没错,就只是一种比喻——
「失败作,要知道晶这个名字……本来就不属于你,而是属于我的东西。」
「嗯,你只不过是替代品的失败作。」
爸爸接着说道:
「你是第二胎,生下来之后一直很健康,不过终究是失败作。对镜来说你只是个替代品,有了你不代表晶已经回来。所以我才打算改变整个世界。」
「可是这孩子还是失败作。」
这次轮到妈妈开口:
「他是个不完全而且脆弱的世界,我们必须让这孩子变得更强大。所以我们要把所有虚轴统合起来,当成稳定我们这个世界的联系。我们必须培养一个让爸爸妈妈都满意的晶。」
她靠近无限回廊,像拥抱自己的孩子般紧紧抱住他:
「人们常说孩子能把夫妻联系起来不是吗?」
我无法理解自己听到的话。
不懂。无法理解。他们说的话我一点都不明白。
我自然而然地出声:
「那个……时候。」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提出疑问还是恳求。
「那个时候妈妈还对我……伸出手……」
四年半前的记忆。
至今不断出现在梦境的情景。
妈妈在消失的前一刻对我伸出手。
一边伸手一边呼唤我的名字——晶。
「是的,妳说得没错。但是……」
那是什么——如果现在听到的是事实——当时我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啊,你是说那时候啊。」
妈妈露出悲伤的笑容:
「老实说,我一直试着去爱你。」
现在的她就像个人类、像个母亲,和四年前一模一样。
「因为当时的我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瓜,还是个人类。明知道你不是真正的晶,心里不断被伦理观念纠缠。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能把平安生下来的你当成替身,代替没能出生的哥哥。」
她先是肯定我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