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干的生长情形,简单来说就是重新塑造整个世界。老实说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也不是说只要投入时间和心力就能得到很大的成果。」
「消灭所有的、虚轴……?」
「不,不能说是消灭,而是统合,情形类似把切下来的树枝烧成灰当成树干的养分……嗯——我不擅长譬喻,这点很难解释清楚。」
「呵呵,那就让我用好懂的方式解释吧?」
看我一脸愕然,妈妈用温柔的语调说道:
耻"叫朝墘l!!一引则鉴留寿零卜卜岩取罕,噶一十
「你所拥有的『全一(allinone)』,此外还有围绕在你身边的虚轴……『有识分体(分裂症)』、『闹钟(忐忑不安)』、『破碎万花筒(delayedkaleido)』、『unknown(摇摇晃晃)』。加上奏的『坠落的黑麦田之尸(ninelives)』跟敷户同学的『深渊中罹患的热病(dreamtheater)』,和你有关系的虚轴就是这些吧?我们会将这些虚轴全部杀死,并将所有虚轴融入我的体内。样可以保持世界的均衡,带来安定的未来,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啊,不用担心,他们并不会因此消失,只是也不需要固定剂了。」
也就是说,里绪、殊子、舞鹤、佐伯老师、良司——还有硝子。
「你想把他们全部杀了……吗?统合?你为了这种原因把妈妈改造成这样?只因为不这么做世界就无法保持均衡?世界会像你在数据里写得那样虚幻,最后整个毁灭?」
我一直在思考同样的事。
为了守护实轴,守护这个世界。
但是我从没想过要做到这种地步。
从没想过因此牺牲自己珍惜的人。
爸爸现在的做法,就等于要我牺牲硝子。
「嗯?啊,你该不会为了那件事不高兴吧?」
爸爸无视我内心的动摇,显得有些疑惑:
「原来是这样,你啊……真的不行。」
「你说、什么……?」
「听好了,现在是特别优待,我来对你讲些道理。
你……只因为自己认识的人被杀而感到不高兴,这样有意义吗?」
爸爸露出有些鄙视的眼神:
「你该不会以为只有你周遭的一切才是世界吧?」
没错——他在嘲笑我。
「徒步几公里的距离就是世界?当然不是。」
这些话。
「你不在世界的中心,世界的中心更不是你。」
很巧地和我过去对直川浩辅说的话一样。
「不论你的世界如何毁坏,对这个世界都不会有任何影响喔?」
当时我为了激怒那家伙,故作高深地说出这些话。
「你把你和自己以外的其他事物当成同样水平,然后放在一起做比较,把你比较的结果用『世界』这个定义统括。你也是『其它事物』的一部分,所有事物聚集起来才是世界。」
爸爸说出我当时说过的话——但是这次被训斥的对象是我自己。
「嗯,我很讨厌这个事实。」
然而同样的两段话,里面真正含意截然不同。
「所以我正在尝试让自己变成世界的中心,为此展开许多行动。你以为自己不必付出任何努力就可以得到成果吗?真是的……」
我意识到自己和爸爸的差距。
爸爸知道我自以为是说出的那番话真正意义。
为了得到成果,他花了四年半的时间不断努力。
甚至毫不犹豫地改造自己最重要的伴侣。
也就是说——
「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人称天才的爸爸花了四年半时间才得到的事物。
「所以才说你是个失败作,小鬼。」
我却自以为了解,实际上只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我低头看着地面。
「……开什么……玩笑。」
直到现在我才理解。
想法。理论。目的。伦理。情感。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爸爸的水平都和我不同。
「这样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妈妈得意洋洋地告诉我:
「这下你懂了吗?你无论如何都赢不过树。你一直大言不惭宣称要守护世界,要修补日常的破绽对吧?那根本是错的,世界没有渺小到凭你这种程度的力量就能保护。我们也是一样,你可能觉得我这样是坏了,但是树不一样,他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事就认为我已经坏掉。所以……你可以不必勉强自己,甚至不需要再做任何事,爸爸会代替你这个失败作,真正守护这个世界。」
「吶,已经够了吧?逆绘。」
见到我低头不语,津久见奏不耐烦地说道:
「我想赶快把这家伙杀了。」
「这个嘛……树,你觉得呢?」
「我没有什么想法。」
声音听起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只要硝子平安,我也没有什么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