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感情。
无论头脑多么理解,还是觉得「讨厌」的心情。
就好像——之前我因为鸳野在亚体内遗留有部分的小公主,无法消灭她一样。
「或许是吧。」
所以我注视主人的眼睛,缓缓地说道:
「可是承认自己讨厌的事很重要。如果不承认……讨厌的事会无处排解,累积在心里。」
主人也盯着我的眼睛。
相视无言了十几秒钟。
终于——他起身绕到我的背后。
「咚。」地一下。
把手轻轻放在我的头上,低声说道:
「没想到我还需要你来说教。」
从声音无法判断他的感情。人在我的身后所以看不到表情。
太卑鄙了。
可是我确实感觉到主人的体温从他的掌心传来。
「……我会一直待在主人身边。」
「嗯。我没事。」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够一直和他在一起。
即使如此,我还是觉得现在这样就好。
「好了……该睡了。」
「是。」他移开手之后,我也站了起来,关掉客厅的灯,和他一起走上楼梯。
明天是执行计划的时刻,是个大日子。
必须睡个好觉,做好万全的准备。
「话说今天是星期一……要一起睡吗?」
「……不,不用了。」
「你害羞吗?」
「谁害羞了!」
流畅的对话让主人忍不住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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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天即将过去的时刻,城岛镜总算来了。
最近她总是在这个时间出现。虽然他也差不多习惯,还是得等到她过来才能放心。从这一点来看,自己或许是着了他们的道——如此自嘲的敷户良司以充满敌意的尖锐视线,瞄了走进房里的人一眼。
「晚安,敷户同学。芹菜今天状况如何?」
「……和平常没有两样。」
镜提着装有食材的塑胶袋,看起来就像个返家的主妇。见到她这副模样,良司还是无法判断,应该把她当成同年代的少女看待,还是当成晶的母亲。或许视为转学生津久见逆绘就行了,但是这几天没有看见奏,让他很难如此转念。
奏自从星期三之后就不见踪影,恐怕是被晶解决了吧。由于那天之后他们也移动根据地,更是让良司如此相信。他们目前的所在地,不是一直住到星期三的那问三房一厅的大楼,而是便宜的公寓小套房。
然而这些都无所谓。
比起津久见奏的下场与现在的住居,对良司而言还有更重要的事。
良司看着镜站在厨房里做饭的背影问道:
「喂……森町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哎呀,让她睡着的人可是你。」
「少来这一套。我可是很认真地在问你。」
镜说得没错。芹菜之所以整天都在睡觉,是良司的「深渊中罹患的热病(dreamtheater)」的力量所造成。但是他想问的不是这个。
明知如此镜还是装傻,让他感到有些焦躁。
「已经快要半个月……我也差不多到了极限。」
「是啊。过了这么久,等她恢复之后大概需要复健吧。她还年轻,我想肌肉应该很快就能复原……到时候你可要帮忙喔?」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他忍不住激动大吼,墙壁也为之抖动。声音或许会传到隔壁房间,不过这里原本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居住的便宜公寓,所以无所谓。
「听清楚,都已经过了半个月罗?但是森町完全不见起色!你不是说过她在逐渐好转吗!」
「是啊。」
面对良司的强势也毫不畏惧,语气毫无变化的镜转头笑着说道:
「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她什么时候会好起来。不过没问题。芹菜不久之后就会复原……不会错的。」
「不要随口胡说敷衍我……」
「我说,不会错的。」
正当良司又准备吼叫时,镜的声音制止了他。
他的身体甚至逼迫到她的面前,却不自觉地停下动作。
镜的表情与散发的气息都没有改变。语气也没有加强。
但是不知为何——他的身体僵住了。
「既然我说『不会错』,那就是事实。相信我吧。」
无关逻辑、不带感情。她的话语彷佛只是点出事实。
在感觉到无法理解的同时,一阵恐惧之意从他的背脊窜过。
那是一种近似极度不合理的暴力,不明就里的东西。
——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
「啊,对了。」
镜完全不在乎动弹不得的良司,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地说道:
「有人想要和你见面。」
「什、么?」
「你们可以进来了。」
镜没有回答良司的疑问,对着玄关叫道。
门接着打开。正当良司呆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