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模糊,连同体温也是。
「别闹了……」
最后。
殊子。
就此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蜜的身体一软,连同殊子的份瘫在地上。
——怎么了?
她心想。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头上传来一个声音。
「唉——」
不准说。她反射性地这么想。
不准再说下去。不准说那个字。
要是说出来就会成真。
所以不准说。不准说。不准说。
「……死了。」那个字,那么恶劣的字眼。
「不准……说!」
她抬头瞪视鸳野在亚。
「你看,我准备好了喔?」
但是她却笑着开口,毫不在乎蜜的情绪。
仔细一看,她不知何时换了一个发型。
原本垂在胸前的辫子已经解开,在头部侧边绑成两束。
长度也变短了。
只是看起来参差不齐。大概是用美工刀割断的。
——那把刺进殊子体内的美工刀。
「这样一来,我马上就可以变成姬岛姬了。」
天真的笑容。听她这么一说,蜜才发现那是在模仿姬岛的发型。在殊子为了掩护蜜挨了一刀之后,她之所以没有继续攻击,就是在做这种无聊的事。
「再来只要杀了你,再杀掉冒牌的姬岛姬就结束了。啊……君子还没有重生,先处理她好了。
然后还有八重。」
愤怒让她的视野一片鲜红。
只有鸳野在亚的身影特别鲜明、特别醒目。
这个家伙在说什么?为什么已经在想接下来的事?
殊子都(——还是不想承认)了。
我得阻止她才行。蜜坚定地这么想。
不能阻止这个家伙,一切就白费了。
掩护自己而(——果然是这样吗?)的殊子作为将会白费。
没错。
我必须站起来。并且。
(——承认吧)
——殊子已经死了。
蜜没有流泪。
或许因为是自己的错。或许因为她没有资格哭。
又或许是因为过于伤心。
不。
都不对。
并非没有流泪。
而是——成了她的缺陷。就在刚才。
意识到这个缺陷的蜜。
「……侵蚀我身体的一切毒物永远失去效果。」
有如祈愿、有如乞求说出这句话。
「咦,你怎么了?」即使鸳野发问也相应不理。
她站了起来。
并不是奇迹降临。
也不是偶然作用。
而是出现了更残酷、更无聊、极度恶劣的东西。
「侵蚀直川君子身体的一切毒物亦同,永远失去效果。」
接着她看向君子,说了同样的话。
「你知道吗?鸳野在亚……」
蜜接着说道:
「住在我脑中的世界,是文字情报构成的一次元。」
她不期待在亚回答。
「那个世界的一切都以文字情报的形式存在,换句话说,是个只有言语的世界。」
彷佛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从,情报。这一点看来,或许和那个家伙有点像。那个家伙的……『闹钟』(忐忑不安)。」
彷佛在哀悼。
彷佛在后悔。
彷佛在苛责。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吧?我们才会成为姊妹。」
蜜一口气说出一段话:
「……无愿亦无惧,无惧亦无悔。」
这些话语。
「以供牺誓之,以誓为之哉。」
只是话语。
「遍寻何故惑于静默,此于间歇之埒外因之依之仍之寄之。」
没有意义。却有意图。
「宝珠安矣魂兮远矣,妙哉惟于祓禊悟其纯洁。」
话语永远蕴藏某种意图。
「若然祈之若然愿之莫打之莫杀之。」
所以这是引子。
「则问终于终问楔于楔。」
没错,是引子。
「……妙然。」
付出缺陷这种牺牲,对话语赋予力量。
「吾与吾之敌乃汝与汝之敌乃彼与彼之敌乃地狱与地狱之梦乃炼狱与炼狱之恋乃召于天呼于地宿于双翼之阴煌煌然舞而降之或堕而落之!」
异世界的出入口——
「开启虚界涡……『绝对言语』(babel''sbind)。」
一阵骚然。
蜜的黑发——「破碎万花筒」(delayedkaleido)似乎稳定下来,归于平静。
反而是蜜的头盖骨下方正在绽放火花。
她的神经元正在爆炸性地活动,有如这个世界刚来到她脑中之时。
没有充实感。没有兴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