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接下来只有不顾己方的耗损,使出全力与敌人硬碰硬了。
我以指尖对背后的同伴们打暗号。
照我们事先沟通,首先——
就在这个时候。
「噫……」传出一个声音。
教室的前门传来一声闷哼。
听起来带着恐惧与惊愕,像是偶然目击现场的景象。那个声音虽然只是从喉咙发出的惨叫,却是我绝对不可能听错的声音。
对手是妈妈,我无法背对她,只能像是整个心脏被人揪住一般痛苦。
「难、道——」
「主人……」我听得出硝子感到困惑。
「啧……!」舞鹤也重重啧舌。
然后。
带着明显的颤抖,刚才发出惨叫的那个声音。
「小、晶?这是……怎、么、了?」
像是在求救一般——呼叫我的名字。
「哎呀呀。」妈妈往我背后看了一眼,装出做作的惊讶表情。
「你怎么会跑来这种地方……森町芹菜同学?」
「津、久见、同学?什、么……」
「可是对我们来说正好。对吧,树?」
「喔——嗯,也是。」爸爸嫌麻烦似地抓抓头。
「顺便解决她吧。」
「……你在说什么!」听见他出乎我意料的发言,我不禁厉声大吼。
「森町……小芹和这件事无关吧!」
五天之前爸爸他们还把她当成人质监禁时也就算了,现在我们所有人都在他们面前。事到如今,他们应该没有理由刻意对小芹下手。
「对你们来说,她已经……」
「哼哼……你不知道吗,失败作?」
无限回廊(eternalidle)回答我:
「哼……你果然是失败作。一直到了最后关头,你选是漏算一步……如果真想保护这个女人,你早该将她监禁起来。」
他展开双臂,看起来相当得意:
「……你不知道我昨天为什么要攻击直川君子,为什么想杀了她吧?」
这件事我听舞鹤提过。不过他的行动背后是有理由的?
「杀了这个女孩,可以提升我的力量。」
妈妈开心地说出莫名其妙的话:
「我对世界作用的力量……修正力,正处于毁坏边缘。而毁坏的基准点,以目前来说……就在森町芹菜以及直川君子两人身上。」
「你说、什么?」听见直川的名字,舞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应该心里有数吧,舞鹤蜜?她保留了应该在修正力影响下消失的记忆,记得应该已经忘记的事。有这种状况吧?」
「……」舞鹤凝重的沉默意味肯定。
「这么说来,小君……」接着硝子也开口:
「在小公主回来时,叫了她应该不记得的、绰号。」
「你也是,芹菜。」
妈妈对小芹说话的语气,简直和从前一样。
「我说芹菜,你那个和你同班的朋友,叫什么名字来着?鸳野……」
受到现场魄力所震慑的小芹,像是冲昏头似地回答:
「什、么?在亚怎么了……」
我感到有如头部挨一拳的冲击——怎么会?
鸳野在亚变成虚轴死了,小芹不可能记得她。
「好,就聊到这里吧。」
城岛镜对着思考停止的我——不,是对我背后的小芹笑了:
「为了保护世界,只好请你纳命来了。」
她酌身影消失。
「城岛……镜——!」
我在焦躁中大吼。
子弹飞向消失的妈妈原本所在之处。逆转她已经移动的因果。
然而回到原处的妈妈身影扭曲。修正力与虚轴的猜测观望僵持不下。猜测观望随即斗败,妈妈的身影从我的视野中消失。
我在地板上一蹬,冲了出去。
「……别想得逞!」大概是把小芹当成直川,舞鹤也激动起来,头发一阵翻腾,罗织成网堵住教室的出入口,封锁通往小芹的道路。这招也——失败了。黑色的发柬一一松开、溶解,纷纷散去。
「小町!」接着是里绪。她令小町们同时攻向妈妈的行进路线。但还是一样,分裂的个体变得四分五裂,带着杂讯一起消失。
我一面奔驰,一面将长枪插进地板。长枪分裂成无数支,化为一道道屏障,从脚边出现在小芹周围,有如牢笼包围她。随着「锵!」的破坏声响起,所有屏障应声倒下。
四次攻击都起不了作用。
尽管如此,总算让我赶上了。
多亏这些阻止妈妈行动的猜测观望,我已经来到她的背后,伸手就能碰到她的地方。既然长枪不管用,我便顺势扭转身体,用尽浑身的力气,对她的背部使出一记回旋踢。
无从抵抗的她被我踢飞,整个人连同教室的拉门一起倒在小芹身旁的地板。
我手下不留情。继续追击。
一脚将她踢得更远,远离小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