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
「这里根本不是医院!」
「没问题的,总是找得到白老鼠。」
「……要找谁?」
「希望美少女帮他开肠剖腹的健康被虐狂男学生,在这个学园里要多少有多少。」
她信心满满地如此断言。
「我想……再怎么样也不会有这种人……」
「比方说晶同学之类的。」
「真要说来,他应该算是虐待狂吧。」
「哎呀,这你就不懂了硝子。他是佯装虐待狂的被虐狂。应该有什么符合的症状吧?」
「咦?啊……这个嘛……经你这么一说,的确……等等,问题不在这里!」
差点就被她唬住了。危险危险。
应该说我的吐槽处理能力无法对付这个人。至少要能够像主人那样,毫不保留地畅所欲言才有办法。
「总之就是这样,蜜,可以请你帮忙吗?」
「……这样是怎么样?刚才的那些对话到底有什么意义……」
全部被略过了。
至于受她所托的蜜则是显得一脸困惑。
「呃,那个……」
如果是以前的蜜可能会说些「那我先从你开始解体好了」之类的话,但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实在太过困难。当然对我来说也是。
「哎呀,还是你不想穿旗袍?」
「佐伯老师,问题不是……」
「那么这套怎样?」
这个人完全没听我说话。
她再次回到药柜,又抓出一样东西。
「呵呵呵呵……这可是珍藏款。性感圣诞装。」
「季节不对吧!」
「性感圣诞女孩的鲜血圣诞礼物。红色象征溅到自己身上的血……呵呵呵呵。」
「还是要解体就对了……」
「……不、那个、我……」
蜜的表情已经变成惊恐,佐伯老师仍然不放过她。
「这也不好?那……这种呢?」
她第三次回到药柜那边。
「来,水手服。」
「我们现在穿的就是!」
「你看,这种廉价的裁缝和设计。好有制服店的感觉好适合血喔。」
「你想应付什么客人!」
惨了,连我的吐槽都变得乱七八糟。
「话说佐伯老师,为什么你只有这种奇装异服……」
没想到她的兴趣是角色扮演。
不,仔细一想,她在九月时也曾经让里绪戴猫耳,战斗服也是SM女王风格的紧身皮衣,过去曾经有过征兆。
没能看穿是我们的责任——真不想这么认为。
「真是的,这套也不行那套也不行,到底要我怎么样?」
「谁理你。自己穿吧。」
「嘻嘻。我怎么可能穿这种衣服。丢脸死了。」
「亏你说得出口……!」
——她把我和蜜找来,就是为了这种事吗?
人生有限。没有多余的时间做这种无谓的争执。
我们大概是目前地表上最浪费时间的生物吧。就连丛林里挂在树上的树懒,过得都比我们有意义。
「唉,真是够了……为什么维持原样的是佐伯老师不是舞鹤……」
我凭着一时的情绪,忍不住脱口而出。
但是话才说出口。
「……啊。」我立刻发现不对劲。
查觉到自己的失言,我屏住呼吸。
「啊、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尽管是未经思索,我还是不应该说这种话——
我战战兢兢地看向她。
「没关系。」
她——舞鹤蜜听到我的话,只是轻轻一笑:
「我也觉得城岛同学说得对。」
然后低下头,缓缓摇动:
「我也觉得……之前那样比较好。」
有点落寞。有点怀念。有点感伤。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舞鹤……我、不是……」
我拼命想要否认。不是这样。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是事到如今,无论我想用任何话语弥补,曾经说过的话也不会消失。
不,我的确这么想过。
和佐伯老师无关。
如果舞鹤蜜的个性,依然像一个半月以前那样咄咄逼人。
如果真是这样,我就能毫无拘束地和她相处。
我竟然会有这种否定现在的她、最差劲的想法——
后悔与罪恶感涌上我的心头。
我知道已经太迟,但就是因为知道才更要说,.
「对不起……再怎么道歉,我说过那句话依然是事实,可是……」
她没有原谅我,也没有责怪我。
只是盯着下方,不发一语,隐约像是默默接受我的失言——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脑中的念头想着至少应该轻抚她的肩膀:心里却有个声音告诉我,伤害她的人没有资格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