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宏的脑中不知为何浮现这种想法。
美冬倏地举起手臂,以左手指示右侧的方向。幸宏反射性的朝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里有一栋与球场相邻的小型建筑物。他看到门之后便冲过去打开它,建筑物内设计成左侧突出一块空间,并且与网球场内相连接。幸宏探出头来,可是美冬举起左手手掌制止了他。
「啊,美冬美冬!小宏有没有跑来这里啊?」
幸宏听到希春的说话声,急忙把头缩回屋内。他在像休息区的建筑物中,四处寻找有无可藏匿的地方。
「」
美冬在网球场上回答希春的疑问。她们交谈两三句之后,美冬又继续对墙击球,而希春呼喊「小──宏──」(第N把差点把小宏打成小宠,虽然小宠很适合他的说)的声音则渐渐远去。
「没、没事了吗?」
幸宏怯生生地走到场上,看看铁网的另一端,没有发现希春的身影。
「太好了。」
幸宏好不容易松一口气,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他就这样看着美冬对墙壁打球好一阵子,她的背影颇有气势。虽然从幸宏的位置看不到她的脸,但是她的表情大概相当凝重吧,这让幸宏的心情无比复杂。他觉得自己该跟美冬说些话,但是却完全想不到适当的话题。
总觉得最近好像发生许多会让自己感到无力的事。
国中时倒不是如此。当时还可以挺愉快地过日子,而且能刻意不去理会讨厌或不满的事情。但是在父亲过世、被伯父母收养之后,突然发生了许多事情,让他了解到自己只是个「小孩」。接着进入高校就读,与阶梯社邂逅之后,又发生了不少事。在这之中自己一直受到希春、小夏、千秋还有美冬的帮助,却无法对她们还报恩情。他最近察觉到这类事情,感到非常焦躁。
嘟哩哩哩哩哩哩哩
电子音突然响起,让幸宏环顾四周寻找声音来源,才发现似乎是从稍远处的运动背包内传出。美冬跑过来,从背包内拿出手机接通电话。
「喂。」
美冬一如平常简洁扼要地回答。
「好,我知道了。谢谢。」
美冬在短暂的会话之后挂掉电话,接着把手机放回背包走回球场。只不过她不是走回去继续对墙壁击球,而是在收拾网球。她把球拍收进袋子,边用毛巾擦汗边整理随身行李。
「啊,练习结束了吗?」
「因为九点还要开会,是我硬要社长借我钥匙的。」
美冬不到五分钟就整理好行李,穿上运动外套关掉球场的灯。幸宏已经习惯光亮,所以灯一关,周遭便呈现一片漆黑的状态。
「要走罗。」
幸宏在出入口处听见美冬的声音。他转身一看,美冬正要把出入口的门打开,球场外似乎比场内略为明亮一些。幸宏跟着美冬出门。
美冬把门锁上后,快步向前走。幸宏没来由地跟在美冬背后前进,他没有勇气与美冬并肩行走。
(要是我能在这里说个适当的话题就好了)
虽然幸宏的脑中有各式各样的台词盘旋,可是似乎每一句话说出来都会遭美冬以冷漠的视线还以颜色,使他不敢开口,只能低着头落寞地尾随美冬身后。虽说现在是盛夏,但他还是感到有点冷。
「为什么你没有继续呢?」
幸宏突然听到这句话,惊讶地抬起头。美冬依然面对前方,可是刚刚那句话一定是美冬说的。
「咦你说什么?」
幸宏怯生生地回问。如果刚刚是自己听错,就真的糗大了。
「网球啊,你国中的时候不是有打吗?」
「啊,是啊。」
幸宏知道不是自己听错之后,先为彼此之间有所对话感到高兴,接着开始思考美冬的疑问。不继续打网球的理由是什么呢?或许很多吧。可以说是单纯打腻了,也可以说是因为一开始就没有认真打,所以也没有打算要持续打网球。
但是,不管是哪一个回答,幸宏都觉得不够适当。
「嗯,我想大概是因为我邂逅了阶梯社吧。」
幸宏说出口之后发现的确是如此,自己一定是因为这样才没有继续打网球。
「是喔,待在阶梯社有趣吗?」
「啊,有趣啊不过我们是个会给人添麻烦的社团。」
「你上次也说过同样的话。」
「上次?我有说吗?」
「你在我房间外说的啊。」
啊啊,想起来了,是幸宏对堂姊们口出恶言那天的事。那阵子他觉得自己经常对别人发怒,一定是因为太幼稚了呃,其实现在也没有成熟到哪去。
「那美冬姊呢?你觉得打网球有趣吗?」
幸宏觉得一直单方面回话不好,所以开口提问。美冬依然面对前方,摇晃着双马尾回答:
「这个嘛,或许有点搞不清楚了。」
美冬似乎伤心的低下头。幸宏急忙寻找其他话题。可是美冬先继续开口说道:
「还记得吗?以前幸宏来家里玩的时候,我们曾经把仓库里的网球拍找出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