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大楼。
三枝奔离直线穿廊之后,直接跑入特别教室大楼。他从东侧的阶梯一口气奔至四楼,阶梯上完全没有其他学生,使他可以流畅地冲上楼。三枝奔至四楼后,从衔接东西的穿廊笔直前进,朝西侧奔跑。当他快要抵达西侧的阶梯时,刈谷也从阶梯冲出,变成三枝紧跟在刈谷背后的局面,在北侧走廊以顺时钟方向奔跑,并在途中伸手触击音乐室的门。
「!」
刈谷在要跑入下行阶梯之前施展V字转弯。他奋力往前跳,一次飞越六段阶梯,拉开与三枝之间的差距。三枝谨慎地一次跃过两道阶梯下楼,流畅地奔跑。两人下行至一楼,刈谷朝通往第二校舍的直线穿廊前进,三枝则是回头往通往新校舍特别大楼的直线穿廊奔跑。
虽然三枝选择的路线距离下一个定点比较近,可是刈谷在赛前有确认过今天第二校舍屋顶没有社交舞社在练习,所以他选择在空无一人而且宽敞的屋顶上奔跑,可说是较为有利。而且新校舍特别大楼应该快要到慈幼社和英语辩论社会议结束的时间,到时人潮会更为拥挤。刈谷从第二校舍的屋顶朝南方奔跑,冲入位在西南角的出入口,在途中穿过三位学生,一口气奔到一楼。
三枝抵达新校舍特别大楼之后,立刻冲下至一楼,并在尚未完全下楼之前仔细聆听走廊上学生的说话声。他从人群中间笔直前进,因为他知道这个时间点会出现的学生大多是慈幼社、英语辩论社,或是天文社的人,而这些人基本上都会让路。虽然他也有必要考虑到慈幼社在照顾幼稚园儿童时会刻意把路挡死,但是这点在今天并不适用。
两人几乎同时抵达十字路口,从左侧路口奔出的刈谷微微领先直进的三枝之前。两人同时轻触告示板,继续朝新校舍A大楼一楼奔驰。
高中二年级──四月十二日(星期二)
今天又有新社员加入。不过他是遭到社长要胁,而不是自愿加入的,听起来真可悲。那位学弟似乎叫做神庭,他给我感觉不像井筒那样有干劲,所以大概很快就会退社吧,明天刈谷学长应该就会说话了。不管怎样,我觉得他早点逃走比较好。不然到时就会跟我一样,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最近我总是会不由自主想到很多事,或许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吧。就像我昨天写的,我总觉得自己正被一种莫名的无力感侵袭。越是有人倚赖我,我就越感到恐惧。
因为我很清楚,我根本不是那种值得倚赖的人。
同──四月二十三日(星期六)
好久没被恶整了,想不到那些人竟然会拿装水的水桶砸过来,我的眼镜被他们弄坏了。原本还以为只是镜框弯掉,但是回家仔细一看,发现镜片也有裂痕,或许我该庆幸至少眼睛没受伤吧。
让我意外的是,神庭竟然对此事打抱不平。我本来以为他会嘲笑我,或是吓得逃走。但是他大概是对我们有亲切感了吧,他竟然对学长叫骂。因为他今天就要离开阶梯社,所以我刻意叫他收口以免双方关系恶化,但其实我也觉得那些人太过分了。
我很清楚我是在干傻事。我已经中了阶梯社的毒而无法自拔,这件事我在日记上已经写过好几遍了。我只有在放纵自己依照异常的奔驰冲动狂奔时,才能忘记国中与小学时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同──四月二十五日(星期一)
神庭竟然说想要正式入社。真不知该说这是爆冷门,还是出人意表。我不清楚他是吃错了什么药,不过如果他的入社原因跟周六的事有关,那我或多或少也该负点责任。虽然他本人没有那么想,可是(下略)
同──六月四日(星期六)
就结论来说,今天的比赛是神庭获胜。我觉得他真的干得很好,而且今天和昨天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我不清楚他改变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当他在赛前跟我致谢时,我真的颇惊讶。
但是赛后的情况跟我预料的一样。除了每次必要的窃听器之外,他们这次连摄影机都装上了,而且当比赛结束后,学生会立刻出现说要把阶梯赛跑的影像在学生集会公开播放,丝毫不给我们一点赛后感动的时间。
刈谷学长为什么会那么干脆地答应让他们播放影像呢?或许察觉窃听器和摄影机存在,却保持缄默的我没立场说这种话,但是我认为刈谷学长跟我这种一直在犹豫要不要退社的人不同,他是彻底投入阶梯社的人啊。他怎么会答应这么危险的事?
可是,说不定这样也好。这样的落幕虽然让人感到寂寥,但是如此一来我就可以不必信守那个约定,直接离开阶梯社。如果社团本身先解散,那么约定就没什么好争论的。这可以说是很完美的结果,几乎接近我的理想。相对的,我也可以在维持我身为智将、以及最近的新形象「善良且体贴后辈的学长」的情况下离开社团。在大家察觉我的真面目之前,一切都会了结。
同──六月七日(星期二)
老实说,我觉得今天的事只能说是奇迹,刈谷学长可能事前就大致预测到今天的情况了吧。我完全输给了他,对此我感到有点沮丧,也有点恼火。
今天的事情明显证明,阶梯社就算没有我也还是可以正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