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合时宜的问候语。井筒虽然如此心想,不过还是跟著回答:「妳好啊。」由於凪原沒有走近,所以井筒也沒有刻意招呼她。老实說,有这樣一段距离比较能让他保持冷靜,他到现在还是不懂该怎麼对待凪原才好。
「……那个——」
凪原在楼梯间战战兢兢的问道。井筒一边应声一边心想,尽管四下一片寂靜,不过这麼远就能夠听到她的說话声,也可算是有相当的进步吧。过了一会儿,凪原再度开口问道:
「你为什麼一个人在跑步呢?」
「……其实今天的社团活动已经结束了,我是在自己练习。」
井筒迟疑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說出最简单明确的答案。不过,凪原想问的似乎不是这件事。
「不,那个,我知道你在练习……我想问的是……对、对不起。」
凪原用细弱的声音喃喃說道,最后独自道歉起来。井筒拿毛巾拭去头上汗水,回答凪原大概想知道的答案。
「神庭他啊,說要暂时退出社团活动。」
「……嗯。」
凪原在楼梯间屈膝跪坐,看起来相当诡異。
「我啊,前阵子得到了別称,叫做『月光微步』。嗯,姑且不论名字适当与否,我得到別称时相当高兴,甚至有些得意忘形。得到別称后,我以为自己突然变強了,变得很想对人夸耀实力,还有我的必杀技等等。」
井筒一边說,一边感觉烦躁,握拳轻敲地板。
「可是,能夠让我夸耀实力的对象也只有神庭一个人而已啊,偏偏我忘了这回事。仔细一想,其实他还沒有別称啊。虽然社长有为他取绰号,但是那只是外号,算不上別称。我彻底忘了这件事。」
「……嗯。」
「其实我有感觉到神庭的状況不对劲。可是因为我的心情莫名高昂,结果像个笨蛋一樣,只顾著叫他拿出干劲跟我较量,完全沒有去倾听他的心声,我想这就是出事的原因。虽然原因应该不只如此,不过这一定是原因之一。他明显有许多烦恼,可是我卻视而不见,所以才会导致他說要暂时退出社团活动,让我总觉得现在很难跟他交谈。明明班级就在隔壁,卻无法过去找他,我跟个傻瓜沒两樣啊。」
「……嗯。」
凪原靜靜的聆听,让井筒感到十分自在。
「我现在是在赎罪。尽管沒什麼效果,但我已经尽了全力。我觉得只要将自己的必杀技练至炉火纯青,就可以带来自信,不会再因为得意忘形而忽视朋友的烦恼……啊啊,真是的,我果然很笨啊,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嗯。」
凪原正经八百的低头看著井筒。井筒站起身,扭转腳踝說道:
「凪原,可以请妳让开吗?」
「啊,对、对不起……」
凪原一时手足无措,井筒再度骚了搔头說:
「啊啊,別紧张。我不介意妳錄影,不过能不能请妳顺便帮我测时啊?这樣我也比较有干劲。」
井筒试著用友善的口气问道。凪原一边站起身,一边惊讶的看向他——
「好的。」
随后高兴地答道。
「打扰了。」
「我回来了。」
刈谷和三枝一起回到家之后,先一起进入在二楼的房间,让三枝待在房裡,自己下楼拿取麦茶。
他顺便和正在折疊衣物的母亲交谈两、三句话后,将三人份的麦茶和点心放在托盘上,端回房间。
「哒哒哒哒啊!」
「呜哇!社长妳真厉害。」
刈谷走进房间时,換上便服的九重正从窗戶冲进室內。她在眼前摆出胜利姿势,让人很想修理她一顿,可是无奈自己手上端著托盘,只得作罢。
「原来如此,你们是这樣往来彼此房间的啊,真不愧是青梅竹马。」
三枝看向架在窗戶上的梯子,点头感慨地說道。「是我做的喔。」九重引以为傲,三枝跟著附和:「真是不简单啊。」
「优子,妳给我走玄关的门。」
「咦——那樣很麻烦耶。原本只要走过一道梯子就能抵达的地方,你卻要我刻意绕圈子。身为阶梯社社长,我絕不允许这种行动方针啊。你說对吧,小三三?」
「是啊,毕竟抄捷径是移动时的基本技巧嘛。」
两人愉快的笑道。刈谷不理会两位笨蛋,将托盘放於地板。
「你们随便坐吧,需要座垫吗?我去拿几——」
刈谷觉得让客人直接坐在地板上有些太过失礼,打算走出房间準备座垫。可是三枝卻挥了挥手——
「喔,沒关系啦。我倒是想请问,可以使用插座吗?」
然后一边拿出笔记型电脑,一边问道。九重则是爬上床,然后翻个身躺在床上說:「小三三,帮我拿麦茶——」
「优子,我是有說随便坐,可是妳这樣也太过分了吧。」
「这裡最舒服啊。啊,对了、对了,刚刚你有打电话给小源吧?他传简讯跟我說等一下会过来喔。你看,他写『我会赴会,请代我跟刈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