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担心妳自己啊。槙岛妹,我叫妳滾妳沒听到吗?」
爱遭受水戶野怒罵,吓得魂飞魄散。天崎打开门让爱出去,並轻拍眼角泛著淚光,一副欲言又止模樣的爱之后才关上门。
「……首先,我要为擅自闯入一事跟妳道歉,对不起。」
天崎再次向水戶野道歉,她已经觉悟可能会像上次一樣被踢一腳,或是被甩耳光,但是水戶野卻无视天崎,转身独自走向角落,一边小口饮用保特瓶中的饮料,一边用毛巾拭去汗水。
「水戶野同学……」
天崎追上前。水戶野伸手从放在室內角落的背包內取出全新的T恤,接著脫下身上的T恤。她的T恤似乎吸收了大量汗水,整件衣服吸附在地板上。
水戶野身上仅著合身的內衣,她用毛巾擦干上半身的汗水,換上新的T恤,靠牆坐下来。
「……可以请妳听我說话吗?」
天崎再次对水戶野攀谈,水戶野目光朝上——
「妳很碍眼。」
不客气的說道。
「那好像叫霹雳舞(註:Breakdancing,街舞的一种)吧?我想你们应该在街上看人跳过。水戶野到国中为止都有参加街舞社团。」
「霹雳舞,也就是說她是舞者啰……原来这就是她惊人动作的真相。」
三枝感慨的說道。寺城「嗯」地低声回应,接著說:
「不过她与眾不同,同伴都称她是『天才』。虽然她个头矫小,对於施力的技巧等等卻是十分机灵。她的舞蹈风格好像是叫做大地板(註:Powermover,指霹雳舞中以旋转动作为主的舞者),擅长使用強而有力的技巧,比方說不断回旋的舞步之类。」
「就是像这——樣回转的舞步对吧。可是,那跟跳跃力有关系吗?舞者只不过是在地上跳舞吧?」
九重躺在床上,挥抬双腿說道。她的裙子翻起,但刈谷等人別过头不看。寺城则开口回答疑问:
「这就不得不說妳孤陋寡闻了。跳舞很要求全身的柔软度,和身体的弹力有很密切的关联。妳如果实际看过技术高超的霹雳舞,就会发现他们的肢体动作丝毫不输给杂技团哩,跳跃力也是高人一等啊。」
「你刚刚說她参加街舞社团到国中为止,那她现在还有在跳舞吗?」
刈谷对比手画腳的寺城问道。寺城停下动作回答:
「……其实她的母亲未婚。她的父母好像是外遇,而且对方还是在财政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个人以往对水戶野一直视而不见,现在卻突然开始对女儿有了兴趣。他要求水戶野就读本校,也就是山上。后来这个人耳闻她有在跳街舞,就立刻要求她停止,不过水戶野当然不理他。结果,他就使用了很过分的手段。」
寺城面色铁青,刈谷知道这是他真正愤怒时的表情。
「他做了什麼?」
九重低声呢喃,寺城咬牙說道:
「他动用警力,逮捕了好几个社上的成员。不是管束喔,是逮捕。然后不知是用什麼理由,让她常去的舞蹈教室勒令停业,破坏她所有的棲身场所。」
「…………」
「结果她只能听从素未谋面的父亲指示就读本校,可是她当时的个性已经相当扭曲了,出席开学典礼时还染了一头银发。当时我刚升上二年级,心想本校又来了不得了的家伙,更夸张的是沒有任何老师指责她,这似乎全都是她父亲的权力使然啊。」
「…………」
「其实关於她国中时的事,我也只是耳闻,是我们校长告诉我的。她处在孤立无援的状态,十分辛苦啊。校长拜託我照顾水戶野,我也答应了。毕竟那家伙个性还算简单易懂,所以我应付得来。」
寺城淡然說道,可是刈谷、九重、三枝都听得哑口无言。
「喂、喂,脸色別那麼凝重啊,我說过水戶野只算小问题,更棘手的是波佐间啊。」
寺城的說话声转为低沉。
「老实說,我帮不了他……」
「波佐间比较棘手?这话是什麼意思?」
刈谷对寺城问道。在刈谷印象中,波佐间是最成熟稳重的人。他行事低调,不过让人感觉颇有领袖气质。可是,寺城现在卻說他很棘手。
「水戶野是会明显表露感情的人。虽然她表现的手法很幼稚,可是因为夠直接,所以容易处理。反观波佐间这个人不苟言笑,我从来沒有听过他說肺腑之言。他巧妙的戴著面具待人接物,装出模范生的模樣,但其实他才是最棘手的。在我看来,他面临的问题比谁都还要深刻啊。」
「这跟波佐间同学家裡的事有关吗?」
三枝尖銳的问道。寺城的眼眸一转,彷彿是要询问三枝为什麼知道这件事。
「对不起,这是我在调查天马财团时偶然发现的,其实我今天就是想向寺城学长确认此事。波佐间同学果然就是马渊家的人吧?而且还是直系血亲。」
「……是啊,他的母亲是马渊啟助氏的孙女,所以称得上是直系吧。」
「啥?」
九重歪头问道,似乎听不懂两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