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耶。”
御神乐走下阶梯,开口问道。幸宏打开书包,轻轻取出一张贺年卡。
“老实说,我一直在迟疑该寄到哪里才好……结果就拖到今天。这给你。”
幸宏走到御神乐身旁,将原本准备回信的贺年卡递给她。“唉……”御神乐叹了口气。
“哪有人将贺年卡亲手交给别人的啊?你随便选个地方寄就好啦……”
“对不起。”
“这样看来,你也没有寄贺年卡给学生会的其他干部吧。”
御神乐眯起双眼。“呃……”幸宏搔了搔头。
“体育委员长有寄给我,所以我有回信。但其他人我就算想寄,也不知道她们的住址……”
“你这借口很烂。想知道住址,直接问我就好了。学生会长,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被孤立喔。”
“……对不起。”
大过年的,幸宏就一直在道歉。
他开始觉得有点悲哀。御神乐似乎看穿了这点,甩了甩刚收下的贺年卡说:“不过——”
“她们也没寄贺年卡给你吧?亏我还告诉她们住址,叫她们要寄呢。没礼貌这点你们可说是半斤八两,所以你不必太内疚。反正你有回信给我,没问题啦。”
说罢,她露出了微笑,让幸宏为之安心。御神乐对这种事情总是得心应手,真令人佩服。
“倒是预算委员会快要开始咯。不过,我想我们应该可以顺利进行。”
两人走到鞋柜,御神乐改变了话题。他们取出鞋子之后,返回原路。由于外头寒冷,他们打算从校舍内步行至游泳池,再走到外头前往学生会室所在的社团大楼。
“顺利吗……我还期望可以发生热烈争论的状况呢。”
幸宏以模糊的印象说出他对预算委员会的感觉。各社团的会计有备而来,针对委员会提出的预算要求增额,他们会提出各种资料和数据,热烈的讨论。在经过一场足以撼动校园的血战之后,终于所有社团的预算都定案。学生们以旭日为背景,英雄惜英雄般地紧紧握手,甚至有人因为太过感动而落泪。
“那是哪门子的过气校园剧?”
御神乐毫不思索地否定。
“什么!?御神乐同学,你也说过讨论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啊。会长选举的时候,我觉得和御神乐同学讨论很快乐,而且那样应该会增强我们的团结心吧?”
“喔……你说那个啊。”
御神乐又叹了口气。幸宏在内心暗自紧张,怀疑自己又哪里做错了。但御神乐的回答却出人意表:
“那是因为神庭同学够优秀,才能成立的。”
“啊?”
幸宏发出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声音。御神乐笑了笑,竖起食指解释:
“我一直觉得能够正确理解讨论和争论真正意涵的人很少。你可以去查辞典,所谓的争论和讨论,绝不是大吼大叫压倒对方,或是一味地强调己见,而是要尽可能将自己的想法简单扼要地传达给对方,并且倾听对方的批判。再三反复这样的行为,最后找出双方都能认同的结论,这才是真正的讨论。当然,我们在讨论过程中,有可能会改变想法,或是发觉对方才是正确的。可是就算如此,落败也没有必要负任何责任,更别说人格会因此被否定。我觉得有很多人都不清楚这个观念。”
“呃,这样啊……”
面对御神乐突如其来的解释,幸宏只能先随便回应。
“其实学生会的干部选举不也是一场成功的争论吗?最后我被神庭同学强硬的态度影响了……不过那暂且不提,毕竟那时我们已经明确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和有建设性的意见。可是这次不一样,一定不会演变成你所期望的情形。他们只会为反对而反对,或是故意搞笑转移话题。要是成天将时间花在这些不肯听别人说话的人身上,只是无谓地浪费时间跟体力而已,而且根本不会有结论。”
“喔,嗯。”
“想要成功地进行一场争论,首先双方都得具有一定的水准才行。这次的预算委员会,应该在提出预算案之后,采用一并接受所有学生质询的方式决定。”
“嗯……”
幸宏交叉手臂思考。
“这样会不会太独断了?我们好不容易才花时间在第二学期看过所有社团的状况啊。”
“怎么会?不就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要一并审议社团的预算吗?如果只花一天的预算委员会决定预算,一定会有许多人抱怨,所以我们才刻意在事前和各个社团联系。我是这样想的,难道不对吗?”
幸宏见到御神乐微微歪过头,摇头回答:
“这不是刻意斡旋,而是想要尽可能了解大家的需求,所以才去调查现况。如果我们对社团状况有达到一定程度的了解,那他们就不能胡乱要求预算增额,也可以真正讨论到应该讨论的重要问题。”
“重要问题啊……如果每个人的想法都跟你一样就好咯。”
“难道不是这样吗?”
幸宏在上楼途中停下脚步,并伸手制止御神乐继续上楼。她不解地睁大眼睛看向幸宏,这时有一位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