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
反射性地回答后,才发现真琴刚说的话正是他唯一能用的藉口。把自己退路封死的吉朗,开始绞尽脑汁地从昨晚千寻传授的馆内必备知识,寻找应付这种场面该用的词句。
“吉香?”
“呃、那个、是的……这个……”
“你真的没事吗?”
“是、那个……啊!非常抱歉!”
(就是这个……!)
能派上用场的只有这句。总之先道歉,再想办法开溜。
“不是那个意思,是真的想休息也没——”
“真的非常抱歉!我这就去准备咖啡!”
吉朗大大地鞠了个躬,拔腿就往门口冲,完全忘了脚边那摆了十五分钟的水桶存在。
“啊……!!”
小腿传来一阵既冰冷又坚硬的触感,身体则浮在半空中。水桶里的水在才刚擦拭干净的地上流泄开来。
(要重擦了……不过在那之前会先栽进水里……!)
吉朗眼前浮现自己跌进满地污水的画面,不禁闭上双眼,然而那瞬间却迟迟没到来。相反地,脸上传来轻柔洁净的布料触感。
“……奇怪?”
“你没事吧?吉香!!”
“真琴、少爷……?”
那张吉朗才刚想避开的脸,此刻却近在咫尺。快速跳动的心脏上头却有些苦闷,有某样东西被压扁的感觉。
(E罩杯……被压扁了!)
吉朗在千钧一发之际被真琴一把抱住,冲力之大使得两人抱成一团。被两人夹在中间的E罩杯,正以自己的弹力强调其存在。
(与其说是难过还不如说是丢脸……)
“对、对不起……!”
吉朗连忙退开,一边顾虑着摇晃的胸部一边重整姿势。在如此失态与胸部被挤压之下,他的两颊羞得通红。若是真正的吉香在此目睹一切,肯定会被她毫不留情地修理一顿吧。
“你今天不用做事了,快去休息。”
“…………”
只要说声是,就能逃离眼前的紧张和不安,但头怎么样就是点不下去。
(换作是吉香的话一定不会逃走的吧……虽然她以前应该没这么难堪过。)
吉朗明确地摇头,并低下头说:
“真是非常抱歉,我立刻收拾干净。”
也不等真琴回应,吉朗迳自擦起地板来。真琴伫立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吉朗好一会儿,才绕到书桌边坐了下来。
书房内交杂着抹布与拖把的水声,与真琴整理书籍时发出的翻页声。两人间几乎没有对话,吉朗明明在弥补自己的失败,却不可思议地没有任何令人不自在的气氛。
(这就是所谓的“主人与女仆吗”?)
尽管就在身边,但两人关系并不对等,自然不会特意开口交谈。虽然有些孤单,但这样对现在的吉朗来说却是再好也不过了。收拾烂摊子还得听主人在一旁数落,肯定会很沮丧。
好不容易把水清理完毕的吉朗,偷瞄了真琴一眼。真琴似乎正埋首于手边的工作,对站起身来的吉朗看也不看一眼。
“久等了,我这就为您准备咖啡。”
“不用了。我还要整理这些文件,让我独处一下。”
“是。”
真琴被文件堆掩住,脸上作何表情不得而知,也许气还没消也说不定。吉朗静静地收拾好扫除用具,离开了这间待了两个半小时的书房。
“一开始就这样,以后要怎么办啊……∟
吉朗垂头丧气地走回储藏室,按照千寻的嘱咐,将用具一件件清洁干净并归回原位。仔细一看,拖把的柄上有着岁月所留下的琥珀色痕迹,想必是经年累月使用下来的结果。然而,像学校那种被拿来打曲棍球的拖把所常见的歪曲或是破损,在这支拖把上全都见不到,这都得归功于使用者——吉香平目的谨慎使用及清理。
细心清理过的工具、彻底打磨过的地板,以及准时确实地完成手上的工作——全都是吉香努力的成果。
倘若吉香体内的吉朗疏于清理工具而造成损坏,怠于打扫而让地板有所脏污,把工作搞砸失去他人的信任……
“失败的不是我,而是吉香啊……”
直到发现回去的方法之前,还得借用吉香的身体——想是这么想,只不过吉朗从未认真思考过,借用他人的身体到底要负起多大的责任。
“好好地干,好好地……振作起来吧。”
吉朗打起精神踏出储藏室,准备前往主人的寝室,却发现春生朝这里小跑步过来。而她也注意到吉朗的身影,在走廊上停下脚步招了招手。
“…………?”
吉朗应着春生的招呼来到她身边。春生抬头望着吉朗说:
“吉香,你刚刚没怎样吧?”
“咦?怎么了吗?”
“我从中庭看到真琴少爷走进书房才跟你打暗号的,可是你都没发现。”
“啊……原来你是在打暗号啊……”
双手在头上交叉其实是打叉的意思,而吉朗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