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千寻的气势震慑,退了一步。
“非常抱歉,身为女仆长却没有尽责教导。吉香,还不快向客人道歉?”
“咦?”
“快!难道你想让客人就这样回去了吗?”
千寻回过头,向吉朗若有似无地微微点了个头。吉朗也了解到应该将这场面交由千寻处理,便深深地低下头去。
“实……实在很对不起……”
男子似乎也是一头雾水,视线游移不定。
“这孩子大概又是打翻咖啡之类的吧?还是打破花瓶?该不会把水泼到客人您身上了呢?”
“也不是这样子……”
“哎呀,客人您真是仁慈。只是千万不能包庇她,有什么不满还望您直说。这孩子究竟对您这样仁慈的客人做出怎样无理的举动了呢?”
不带感情的语句,一字字从千寻口中行云流水地滑出,没有男子插嘴的余地。而且每一次强调“仁慈”两字时,就像是堵住了男子的嘴似的。
再怎么说,“仁慈的我要强暴这个女仆的时候,她却无礼地说谎逃走了!”这种话绝对说不出口的吧。吉朗在了解千寻的用意之后,更大声地向男子道歉。
到了这步田地,让男子戾气全消。要是在这里发飙引起什么骚动,吃亏的也是他自己。
“算了。”
男子啐了一声,推开千寻跑下楼,离开宅邸。吉朗在不见男子身影后,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当场瘫坐在地。
“得、得救了i”
“才想说找不到你,没想到你跟这种货色在这里幽会啊。”
“幽……才不是呢!因为那个客人把窗帘拉起来,所以、这个……”
“我知道你不是会把客人拉到一边,享受短暂鱼水之欢的那种人。首先呢,像你这样每天早上整装都觉得麻烦的人,根本不会想要去脱衣服。”
习惯了之后,整理服装仪容虽然比起第一天要来得迅速确实。然而也不是说习惯了就不觉得麻烦,吉朗就连失手的部分也一并习惯下来,时常遭到千寻纠正。
千寻拉起吉朗,一如往常地为他整理裙摆,重新穿好围裙,从头饰里松脱的头发也用发夹仔细固定。
“头发待会儿再整理就好。不过你怎么会在这儿呢?我没听说过有客人在这里呀。”
“……咦?”
“你在这里的时候虽然有客人经过,不过也回到会客室里了。”
“不过,会客室那里都是公司客户,所以由纪乃把他带到别间了。”
“由纪乃……?”
“我是在会客室门口碰到她的。你不是要我看到她的时候叫她回厨房一趟吗?所以我就代替她拿烟灰缸和湿巾过来了。幸好有我帮她,不然由纪乃可能会被那个男的……”
有如洋娃娃般可爱的由纪乃,在那男子面前肯定会吓得无法动弹,而任由他摆布吧。还好自己里头还是个堂堂男子汉,才有办法逃出生天。
被夺走身体的自由,不愿人碰触的部分却遭人上下其手,对女孩子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事。想到这里,吉朗背脊又一阵发凉。
千寻温柔地抚摸了吉朗的背。他感受到那掌心的温暖,吐了口气。
“真的很感谢你……不过,千广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因为大家都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有个女仆消失了啊。”
“…………很抱歉。”
“我了解由纪乃为什么会刻意把他跟客户们分开,但假如是在一楼的话就能更早发现了。”
“分开……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虽然不认识,但是他夹克上有别社徽。”
“社徽……”
没想到千寻竟然能在那样短暂的三言两语之内注意到这点。吉朗就连那男子的衣服颜色都想不起来,只觉得像个地痞流氓罢了。
“美桥兴业,茂原集团旗下的金融公司。”
“茂原……就是那个茂原!?金融公司来这里做什么?”
“应该不是来催债的。公司里的气氛不太对劲,大概是茂原他们又有什么动作了吧。看他空手而回,没事就好。”
“催债……还有茂原家的动作……”
虽然来这里还不到一个月,但就吉朗所知,还不曾有过那样的恶质讨债。像这种流氓来讨债的画面,给人一种即将连夜潜逃的印象。
“……难道说,公司现在处境很危险?”
“应该说是真琴少爷的处境。”
“咦!?”
“茂原会逼得这么紧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一再延期的婚礼提早举行——进而理所当然地取得公爵爵位与这间公司的经营权。”
对茂原男爵来说这的确是最终目的,女儿的婚事只不过是种手段,但贵子本身却对真琴有着异常的执着。就算婚约早已谈成,但总是用“舍不得让我女儿等啊”之类的藉口想柔软地说服真琴的男爵,现在也用了强硬手段赶鸭子上架了。
“真琴少爷……”
现在在公司经营团队围绕之下的真琴,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