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到外界,传到某人的内心深处。
纱耶很失望。
即使惺退出乐团,至今依然在创作音乐的永尾与吉野。纱耶认为要是可以看到他们两人努力的样子,或许就可以打动惺的内心。
然而,如果是这种玩意,根本无法打动任何人的心。
失去了。
这里也有失去了某些东西的人。
对於纱耶与惺而言,是绫。
对於永尾与吉野而言,是惺。
都是一样有著很大份量的东西。
对吧?
因为无论是永尾还是吉野,都是喜欢上惺,喜欢上惺的作品,所以才会一起组乐团,而且感觉快乐无比的。
然而惺失去了绫,他们两人失去了惺。
他们在舞台上的模样,就只是令人痛心。
大家就这么失去了某些东西,在真空中不断挣扎。
心里的真空,就这么没能装满足够的空气。
无法呼吸,就只是不断挣扎著。
为什么,惺没有站在舞台上呢?
为什么会像是这样,以没有任何感觉的心,站在这里眺望著舞台呢?
即使永尾与吉野的乐团结束演奏,惺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变。
表演结束了。在小小的方形密室里,响起零碎的杀风景掌声。
吉野走下舞台之後,一下子就冲向纱耶等人所在的地方。
然而惺却像是不关己事一样跑去上厕所了。
他打算就这样,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回家吗?
「你好!」
吉野还是一样充满活力。
虽然汗流浃背,三分头还冒著蒸气,不过他的表情却没有成就感或满足感。
「不发问卷吗?」
在上一个乐团的时候,只要每次表演结束,吉野一定会流著汗发问卷给观众席上的客人,询问他们对於演奏的感想。
「不用了,反正都是那样的……」
吉野这么说著露出苦笑。
还握著纱耶的志帆,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微妙。
这也是没办法的。
「纱耶,惺现在怎么样?」
惺与永尾是撕破脸的状态,乐团则是解散。虽然吉野开始与永尾另组乐团,不过他不可能会不在意惺的状况。
「没怎么样……一点都没变。」
以坏的方面来说。
「是吗……」
虽然失望,不过吉野就某种程度而言,似乎已经预料到纱耶会这么回答了,因此他叹了一口气梢做停顿。
「既然他愿意来看表演,我其实有点期待呢。」
「期待?」
「……是啊。或许惺与永尾可以和好……这样。」
「是吗……我本来也在期待的……」
「不好意思,我们太不中用了……」
吉野难过地说著。沿著眼镜低下的汗水,看起来就像是泪水一样。
「别这么说……没这种事的……」
纱耶顶多也只能这么说道。
继续说下去的话,也只会成为普通的安慰罢了。
纱耶的手忽然被紧握了一下。
啊,糟了。
志帆正以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抬头看著纱耶。
不应该在这孩子旁边讲这种事情的。
乐团解散之後,志帆也一样受到了打击。
而且乐团还是因为撕破脸而解散的。连这种不需要知道的事情也被她听到了。
「对不起,该怎么说呢……」
纱耶一开口,志帆就摇了摇头。
我什么都没听见的。
她宛如这么说著。
此时——
永尾从後台走出来了。
在同样的时间,惺也从厕所回来了。
两人在距离纱耶等人一段距离的地方,彼此相对。
永尾笔直看著惺,惺则是因为浏海的关系,所以不知道他正在看哪里。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并没有在看永尾。
「……看了吗?」
永尾简短说道。
惺没有回答,就这么面无表情让视线在空中游走。
「怎么样?很惨对吧?」
自虐的笑容。永尾耸了耸肩。
「不过,那也是——」
「是啊。」
惺说出了来到这里之後的第一句话。
「真是有够惨的。让大家看到那种玩意,你们居然不会觉得丢脸呢。」
不负责任,但却冰冷又令人疼痛的话语。
「用不著你说我也知道。我们只是用我们的风格在走。」
永尾情绪化地扔下了这句话。
「啊啊,就这么做吧。」
「我们会的,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这样最好。毕竟我也会觉得不舒服,所以不想再看到那种玩意了。」
对於惺说出来的这番话语。永尾拼命咬紧牙关,试著在心中安抚著自己,然而他忍不下去。惺的话语没有温度与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