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学过什么……?」
「…………打鼓。」
「别的乐器呢?」
「不可能的。虽然多少会一点……不过我没有才能。」
「也是啦,毕竟你做的曲子真的很不怎么样……我大概知道你练打击乐器的原因了……」
「我说啊,那你就不要让我这种家伙作曲,你自己来试试看啦……」
「唉我们到底在做什么啊……」
「好相?……玩乐团……」
「不是正在玩吗……应该说,今天也已经玩过了不是吗……」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想跟惺一起玩乐团。」
自从进入这个房间之後一直冗长持续的对话,在此时第一次中断。
空调呼地吐出冰冷的空气。
「…………不要啦。那种家伙……」
永尾好不容易只说出这些。
「你真的这么认为?」
「…………是啦……」
「可是,由永尾唱歌的话一点都不有趣啊,应该说,永尾你很不会唱歌呢!」
「吵死了上」
「吉他也弹得不好对吧?为什么要弹吉他?弹贝斯不就好了?」
「不准问。」
「其实我知道的。」
「知道什么?」
「永尾现在不弹贝斯——是因为惺的关系对吧?因为,永尾之前不是说过吗?你说你喜欢惺所作的曲子,他的曲子可以引导自己弹出最好的贝斯,所以只要没有他,你弹贝斯就没有意义这样。」
「……这个家伙真热血呢……」
「这个人不就是永尾吗!我记得很清楚耶?因为我超感动的,而且我也这么认为。惺所作的曲子能让我打出最好的鼓,只要惺肯唱下去,我就会有继续打鼓的动力。所以就算家里再怎么说,我也决定一辈子都要当鼓手!」
「真敢说呢不过,如果是一辈子当鼓手的人所作的曲子,唱起来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所、所以我不是说要你自己写吗!」
吉野撑起上半身,将身体转过来面对永尾。
永尾也一样撑起了上半身。
「我并不是想要作曲,我是想弹贝斯。」
「我也是啊!我想要打鼓!」
「你现在不也在打鼓吗?」
「我想在惺的後面打鼓——!」
「……真敢说呢…………」
永尾再度放松力气倒在地上。
「……我也是。」
「咦?」
「我也是在弹贝斯的时候最开心……好想弹贝斯啊……跟惺那个笨蛋一起……」
逐渐变得激烈的雨声,也无法传入这个房间。
两人的话语没有消失。
?
那一天。
一样是雨天。
他失去了绫,失去了心。
我没能追上他的背影,也没能承受这股失落感。
不过如果是现在,一定可以。
可以好好地……
一走出表演空间,马上就可以看见惺的身影。
他没有躲避豆大的雨滴,走在路上的他驼著背,背影无比瘦小,无比脆弱。
甚至令人认为,他可能会就这么变小消失。
忽然问,他停下了脚步。心不在焉地凝视著虚空。
纱耶顾不得雨水溅到身上,就这么朝著惺跑去。
她递出已经打开的伞。惺的T恤已经湿得贴在肌肤上了。
雨势增强了。
敲打在地面的雨滴,化为激烈的声音吞噬四周。
惺正朝著虚空轻声说著一些话语。
「…………————……」
然而,纱耶听不到。
「惺,你怎么了?」
宛如叫喊的这个声音也传达不到。
雨声。
想要盖过雨声的呼唤声。
就这么没能传达,消失了。
惺没有向前进,也没有转身向後。
然而,这与无能为力的我是一样的。
——那么。既然这样,就非得要前进。
现在,非得要前进不可。
对於我,对於惺。
不能让绫一直露出那样的表情。
惺……!
纱耶伸出手。
她想要碰触他的肩膀。只差,一公分了。
但是。
「——……绫……」
在听见惺的嘴唇说出这个字的瞬间,纱耶内心的某种东西裂开了。
那是,纱耶自己的声音。应该沉在最深处,自己心中的声音。
——其实你根本就知道的。
「————!」
纱耶的黑色休闲鞋沉人雨中。
她一直伫立著。就只是伫立著。
没有能够对他说的话语。
也没有办法触碰他。
其实你根本就知道的。
纱耶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