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拜托了?
拜托我?
虽然让这么心想,不过在同时……
「哇?!」
让如此放声大喊,一个转身就抱住保人。
「哇!」
突如其来的状态,使得这次轮到保人放声大喊吓了一跳。
「怎么了!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消失……了……?」
才看到老人的影子轻轻摇曳,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什么东西消失了?所以说,怎么回事?」
「怎么这样!」
然而让没有回答保人的问题,就这么起身跑向老人刚才所在的场所。
「等、等、等一下!让!那里有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消失了?那里没有东西,也没有出现过任何东西吧?喂,不会吧,让!很可怕耶!这样超可怕耶!」
保人没有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就只有让看见那位老人,而且老人已经消失了,就像是只需要让看见他就好。
「怎么这样!怎么这样!」
让拚命冲了过去。
老人刚才所在的潮汐线,已经没有任何人了。
「……刚才是……当时的老爷爷……是学姊的……为什么……」
来到这里之后,波浪冲刷着让的脚。
随即在浪花之中,某种坚硬的东西碰到让的脚趾尖。
「…………嗯……?」
让以单手按着银框眼镜避免滑落,并且窥视着微暗的脚边白色的轮廓从水中浮现。
「——这是!」
让不顾一切伸手抓住那个东西,避免再度被海浪卷走。
虽然飞沫溅到脸上,但他不以为意伸手拨掉。
「保、保、保、保人!」
让用力挥手,呼唤保人的名字。
「找到了!我找到了——好像找到了!」
过度兴奋的让,跑回了保人的身边。
或许老爷爷是要告诉他这件事。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
他明明是瑞美学姊的爷爷。
为什么不是告诉瑞美,而是告诉我?
「不!现在更重要的是,要把这个拿给学姊!」
得去找学姊才行!
「思念很快就会失去原有的形体。」
纯白的女孩轻声说着。
「一定是……这样的……」
我的心,好痛。
总是失去。
珍惜的事物。
究竟要我失去多少东西?
每天就只有痛楚。
时间就只是经过而逝。
风就只是吹拂而去。
没有形体的事物。
「不过,妳曾经确实想要得到它。曾经伸手以指尖碰触,令它成形。」
女孩抱着熟睡的黑猫,从沙发上起身。
「百百?」
听到我呼唤她的名字,百百就露出无比温柔,无比哀伤的表情。
「即使失去,也请妳不要失去。我只能夺走,夺走思念与一切……在妳眼中,我也是这样吧?」「哪有……」
或许,确实如此吧。
并非如此。
「妳成为了我的朋友。」
我自言自语般说着。
不过,百百缓缓摇了摇头。
「我没办法成为妳真正的朋友。」
说到这里,百百笑了。
那是一张无比温柔,无比哀伤的笑容。
「因为妳所珍惜的事物,被我夺走了。」
「可是,这是我从很久以前就知道的事情。爷爷一直卧病在床,已经来日不多了……」
「妳的朋友不可以是我。」
百百再度重复。
非常成熟又极为稚嫩的神秘声音,轻抚着我的内心一角
宛如是要确定我的心情。
宛如要将我那颗假装若无其事的心,
将我并非若无其事的这份思念,塑造成形。
我明白。
其实,
我明白的。
并非若无其事。
然而,不会有事的。
我,已经关上了。
关上了我的心。
「这样的话,就会感受不到了。」
百百这么说着。
她直视着我。
她的声音,再度轻抚我的心。
「无论是痛苦、悲伤、喜悦、温暖,都会感受不到了。」
即使如此,我觉得也无妨。
但是一看到百百的表情,我的心再度隐隐剌痛。
「打开那扇门吧,但不是为了我而开。妳听……妳也有听见吧,某人轻敲妳心扉的声音。」
百百温柔捏起熟睡黑猫的手,指向胸口。
心的栖所。
「希望妳,不要夺走妳自己的心……」
百百这么说着,并且转身背对着我。
「百百?妳要走了?」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