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一口气逃出工坊。
萤子找到一个藉口: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负责任的人是绫,而不是自己。
隔天萤子依然前往学校练习素描,可是静流跟宇美都不在。萤子心想,自己一个人也好,偶尔这样也没关系。
虽然昨天的练习已经完成了,不过素描的题材可是用之不竭。光是石膏像就有好几个,而且只要换个角度就会出现不同的一面。
唯一能够确认的事,就是只有在素描的时候才能够保持心情平静。
「咦?」
好像听见敲门的声音。因为刚才一直很专心,或许敲门声已经持续很久也说不定.
[请等一下。」
萤子停下素描的动作走向门边。到底是谁呢?该不会是昨天才来过的荒幡老师吧?如果是的话,自己暂时不想跟他碰面。
「你还满有精神的嘛。」
站在门外的人是宇美,她的胸前抱着一个大袋子。从那个大小跟厚度来看,萤子猜想那一定是画,而且是自己先前交给荒幡老师的作品。
「啊、恩。总不能一直无精打采。」
萤子装做毫不在意,请宇美进来.宇美小心翼翼地将作品放在桌上,走向萤子:
「有人要我给你」
宇美拿出一个信封跟昨天荒幡老师给她的一模一样,应该也是荒幡老师交给宇美的吧。萤子一面猜测一面收下信封,这才注意到没有封口。
[荒幡老师?」
「恩。我刚才还在跟他吵架因为我以为萤子很难过。」
宇美知道自己弄错了,想用笑容加以掩饰。
「当然难过。不过我已经不恨老师了。」
「是吗。」
「我昨天去过桑畑绫的工坊,终于明白老师话中的意思。」
「原来如此,那我刚才白吵了。」
面带笑容的宇美拉了把椅子坐下,萤子也坐回自己的位置。
「你为了我的事跑去跟老师吵架,我很高兴。」
萤子的视线虽然不在宇美身上,可是嘴巴如此说道。
「真的吗?」
「我也很在意你今天怎么没来。」
「话是这么说,你一画图就会全部忘记了吧?」
「也是」
萤子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被静流这么说的时候虽然无法苟同,但自己何尝不是在逃避。
只要专心画图,就能忘记一切事物。不管是昨天的事,还是宇美没来的事,只要专注在绘画上,便能全部抛诸脑后。
萤子心想,如果自己是因为如此才作画,那也没什么值得称道之处。
可是还是听到宇美说:
「萤子,你不要放弃画画喔。」
「我不会放弃的。」
萤子虽然如此回答对方,也不知道答案里带有几分真心。
「已经放弃的我或许没资格说什么,可是萤子也是我的梦想。虽然是任性,但我希望你可以连我的份一起画下去。」
萤子看着宇美低着头所以看不到她的眼睛,但是似乎在哭泣。
「我不清楚桑畑同学到底有多特别,不过我觉得萤子也很特别,所以我才会决定放弃。我不觉得萤子不够特别。」
「多谢你为我担心。」
萤子只能如此回答,无法对宇美的期望做出承诺。
「哪里,我们是朋友,这是理所当然的。」
宇美似乎了解萤子的意思,抬头露出笑容。
「如果这算是理所当然,那交朋友还真是辛苦。」
有点受不了的萤子如此说道。虽然没办法满脸笑容,但还是可以勉强笑一个。她想起刚才的信封荒幡老师拜托宇美交给自己的信。
真是抱歉。希望你不要因此讨厌自己、讨厌这幅画。
信上只有简短一句话,看似用毛笔写成的字迹也很像荒幡老师的字。
「就算老师这么说」
喃喃自语的萤子知道,自己并不生他的气。
她早就知道有错的人不是他,也不是绫。
「到底是谁的错?」
萤子又练习了两小时才抱着作品回家。宇美一直陪着她,默默看着萤子进行素描。
萤子回到家里,才发现自己果然没有想太多。
好不容易把作品带回家,却觉得已经不再需要这张画,想要把它给扔了。既然这样,在学校里扔掉不就得了?
「我是白痴吗?」
萤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自言自语。
「你说谁是白痴?」
正打算出门的健一来到客厅,以为萤子在说自己的坏话。
「谁答腔就说谁。」
「我就知道你在说我。」
健一也习惯了,根本不当一回事。正准备走向厨房,突然发现萤子带回来的东西。
「那是什么?」
「画。」
「你之前画的那一幅?不是说过要参展之类的?」
「没错。」
「那怎么会放在这里?」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