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健一问道。
刻也的冷静表情一如往常。以高一生来说,健一的身高并不算矮,但他现在再度确认刻也的身材真是高大。
不了。看过你的表演,我就不想上去丢脸了。
健一说出真心话。虽然他从来没打过保龄球,不过他很清楚刻也的球技绝对不同凡响。
虽然看别人打好像很简单,一旦自己上去打,恐怕连直球都打不出来。
是吗。
刻也听到健一的回答,静静回了一句便坐到健一旁边。
健一看到刻也打得这么轻松,一滴汗也没流,于是开口说道:
我以前都不知道八云同学这么会打保龄球。
其实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不、我觉得你的技术已经足以用来炫耀了。虽然我知道你很会念书,不过没想到连运动也很擅长。
没那么夸张,单纯只是经验的差距。
经验的差距?
因为绫小姐经常窝在房间里,所以在你加入我们之前,我没事就在这里打球,所以技术才会变好。
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很厉害。连续五个全倒,就算是职业选手也不容易。
才没有那回事。
刻也面带苦笑。
咦?
因为我不会解球。
不会解球
健一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虽然他知道解球就是第一球没有打出全倒时,用第二球把剩下的球瓶清掉的意思
就是说我只记得打全倒的方法,其他我都没练习过。我对于随机应变,或是有时间限制的状况感到很棘手。就这点来看,保龄球就算有比赛对手,也是轮流各打各的,所以只要维持正确的动作,不就可以打出好成绩了吗?所以我才彻底练习打全倒的方法。
我觉得那样已经很厉害了。
我只知道在这条球道上应该站在哪里,应该跨出多大的步伐,以及何时把球丢出去。如果是到外面的保龄球馆,我的分数一定会很糟。
原来如此不过光是这样也够厉害了。
我单纯只是为了确认自己的注意力是否集中才打保龄球。如果心有旁骛就无法打出全倒。那时候只要等到心情平静之后再打,球就会逐渐接近正确的路线。
听起来还满像打坐的。
打坐吗或许是吧。
刻也露出和以前一样的笑容。健一心想,这和他说那位阿源先生是刻也的师父时,刻也脸上出现的笑容相同。
你选择词汇的方式十分有意思,确实正如你所说。
是吗多谢了。
健一觉得刻也的心情好像很好,可是他还是搞不懂眼前这个人。人称进错学校的优等生刻也,似乎很佩服自己无心说的一句话。健一对这件事百思不解。
对了,八云同学。
什么事?
八云同学的头脑这么好,为什么会跑来我们学校?
这是健一一直想不通的问题。他的成绩明显比这所学校好上许多,而且明明觉得学校课程程度太低,所以看起来几乎没在听课,可是依旧每天到校。刻也跟冱子每天上学的理由或许不一样,但是健一两个都猜不透。
因为我没考上真正想进的学校。
刻也笑了一笑,这个答案出乎健一的意料之外。
竟然有那么难考的学校啊?
是吗?大部分的人都觉得那里很难考,不过我倒觉得还好。
可是你没考上吧?
应该说,再怎么难考的学校,也要参加考试才有机会。
刻也说到这里,表情变得有点严肃。
喔原来是这个意思。
不过,当时我的精神状况让我无法参加考试,也等于我的能力不足就是了。关于入学测验该会的技巧我都胸有成竹,但是却没有能够活用技巧的精神。
刻也说完之后便站起身,再度走回球道。健一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似乎不太想谈论这方面的事。
什么情况让他无法参加考试?健一。觉得他或许就是因为不想被人追问,所以才会选择躲在这栋大楼里。
刻也住在这里的理由健一想到自己、绫以及冱子的遭遇,就觉得还是不要逼问对方比较好。
我真佩服你的劳动精神。
健一不懂刻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当他用难以理解的方式说话时,情况大概都是如此。
而且刻也常用这种方式说话。
这样不行吗
健一虽然不太懂,还是觉得对方在否定自己所说的话,因此压低音量回应。刻也察觉到健一的反应之后赶忙解释:
不、我不是在批评你。一般来说,如果知道自己不用做便当,应该是件求之不得的开心事才对。
刻也与健一讨论关于做便当这件事。千夜子要帮健一做便当,他当然很高兴,但是自己做便当已经变成每天的习惯之一,一天不做就觉得不对劲。刻也对健一的感觉一笑置之。
你应该也有遇过吧?每天都在做的事,某天突然不必做了,就会觉得无法平静。
也是,就好像有人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