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此时才初次听到这起发生在今天黎明时分的事故。
听说是一只猫之类的动物跑到货运列车前,而被火车撞飞喔!
猫之类的动物?什么意思?对于室友单纯的疑问,吉拉得意地高抬起鼻子,打算表现一下自己的情报网有多灵通。
被撞飞出去的动物尸体没找到,于是铁路局只好声称是撞到描,并让列车恢复正常运行。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到处都找不到尸体诶?说到这里,吉拉的音量突然变小,贴近空友说:该不会是有人把死猫的尸体捡回家,好进行什么恶魔仪式吧?
琦莉注意到吉拉蓄意瞄过來的视线,但她只是视若无睹地支着脸颊随她看。最近的耳语内容,已经从春天时贝佳发出声音赶走室友.演变成琦莉唱颂恶魔咒语这类闲话了。
琦莉快速摆平没味道的麦片早餐,起身离开座位。背后的吉拉等人正笑着,琦莉没有回头,收拾完餐具便离开餐厅。来到走廊上深呼吸一口气后一一
她突然全速在走廊上狂奔了起来。
跑到自己的房间,打开门,进去,关上门,结束这一连串动作一一
贝佳!
她以走廊上几乎足以听到的音量大喊道。
贝佳没有马上出现。你在吧?我知道你在!可是琦莉以毅然的口吻又说了一次,贝佳才一如往常,悄然现身在床铺上层。琦莉站在门前,眼神锐利地看向贝佳。
昨天晚上我们去了铁轨?做了什么?那是猫的血吗?琦莉十分清楚贝佳趁自己睡着时任意使用她的身体,因此直接跳过那一段不予追究。
什么描?
贝佳愣愣反问。从那态度看来,果然不是描的血。那么,那个是什么的血?琦莉再进一步追问,贝佳瞬间露出不妙的表情,突然转而认真地回答:对,是猫的血。
琦莉静静瞪着贝佳,再度开口:
谁的血?
贝佳沉默不语好一阵子,似乎是在观察室友毫不退让的凶暴气势。最后她终于开口承认了。我只是想试试看,他是不是真的会死嘛!还不是因为琦莉不相信我!
琦莉也不是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可是听到的那一刻,眼前仍旧不禁一阵黑。也就是说,被货运列车辗毙的不是猫,而是一个比描要大上很多的成年男人吗?
然、然后呢?死掉了吗?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没去确认吗?
人家觉得很恐怖就回来了嘛!因为火车撞了上来,真的发出咕嚓、咕嚓的那种声音喔!
那不是废话吗!?
琦莉的口气愈发不耐,贝佳在床上缩起身子说:因为、因为人家没想过会那么可怕嘛!我也是那个样子吗?我也是那个样子被辗过的吗?我的模样也是那样吗?琦莉,你告诉我啊!
趴着哭泣的美丽脸庞在琦莉的注视下崩解,滑落的皮肤下露出破碎的肉与骨头一一
贝佳
琦莉没办法继续凶她。两年前被火车辗毙的女孩,亲眼看到同样遭火车辗毙的人类后,终于想起自己死掉的模样了吧?
好,我明白了。贝佳你乖乖在这里等,总之,我去找找看。
话虽如此,贝佳的行为还是不可原谅,再加上自己有可能因此成为杀人犯,于是琦莉留下这些话就奔出房间。
铁路半绕城镇南侧边缘后,穿出东西边的广阔荒野。城镇的西侧是新车站,东侧是关闭的旧车站。东侧在车站转移前还是城镇中心,曾经相当繁荣热闹,而现在已是看不出住日盛况的人口稀少地带了。
铁路局的事故调查组已经全部撤离了吗?琦莉一下子就看到发生意外的铁道,铁道旁连绵不绝的高高铁丝网上遭到破坏的部分,已紧急补上颜色不同的铁丝,随意处理过了。
铁路局的人不在,相反的,却有教会的尸体处理人在场。尸体处理人是教会神官的最低阶,但是身着专用神官服的两名男子,并没有带着对自己的工作感到骄傲的专注,反而是面无表情地搬运白铁板上的遗体。
琦莉的心脏狂跳,她假装若无其事的走过,同时偷偷窥看遗体的脸不是他。那是干扁枯瘦的老婆婆遗体,不是琦莉正在找的人。她不禁松了一口气,遗体从她身旁交错而过,琦莉停下脚步回望。那是熬不过夜晚的游民吧?昨天晚上真的相当冷。琦莉闭上眼为老婆婆乞求冥福一会儿,然后目送遗体离去。
尸体处理入毫无变化的脚步,沿着铁路往西方走去。
什么时候出现的?老婆婆的灵魂端坐在自己的遗体上看着琦莉。琦莉将手靠着身体避免被人看到,她小幅度挥舞着一一永别了。
老婆婆也缓缓举起手,琦莉还以为她也要挥手道別,结果不是,老婆婆竖起瘦骨嶙峋的食指指向某处。琦莉望向老婆婆指去的方向,看到了那个位在铁路前方,在城镇东側的街道末瑞,被荒废的贫民窟建筑阻断视线的,旧车站的四角形屋顶。
琦莉想问是什么意思而回过头时,老婆婆的亡魂已经从遗体上消失了。
琦莉悄悄钻过禁止进入的铁栅栏缝隙,潜入旧车站中。即使现在已是早上,但四面八方由灰色水泥构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