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灾难的诅咒之鸟。它们会盯上那些滥杀动物的人类,不过因为它们的破坏力并不大,因此只要避开有易碎物品的地方就不会有危险。』
「那孩子用玩具枪射了候鸟。」
琦莉一脸老实的插嘴。哈维回想起曾见过少年拿着玩具枪,也因而理解那只鸟为何会出现了。「真是个不象话的小子」他和着香烟的烟雾吐出了这句话。如果早一点知道这件事,铁定揍他一拳才回来。
「那小孩不会有事吧?」
「罪有应得,别管他。」
哈维无情地回应一脸担心低语的琦莉。今后即使那个少年还有其它任何理由,哈维都不想再与他有所牵扯了。『让他尝尝苦头也好,反正两、三天之后就没事了。』收音机难得与哈维的意见一致。
和两人站在不同阵线的琦莉虽默不作声,但仍无法认同的样子。
「可是,他说过不会再犯了。我想,他之前应该是不晓得会变成这样,才会做出那种事。」
「因为不知道就值得原谅吗?够了,别管他!你绝对不能跑去看他啊!」
「可是哈维,我觉得你和那小子有某些地方很像啊。」
一句无心之言惹得哈维更不愉快,他就这么叼着烟躺下,转身背对琦莉。
第二层船舱的走道,气氛和宛如处于巨大铁管内部的第三层船舱完全迥异。在吊灯照耀下的走道显得格外高贵;地板上铺设着难以行走的长毛绒毯,原本单调的厚重铁门上镶着手工精细的砂狮门环。
琦莉踮起脚,轻轻地叩着门环。
没有回应。她又用力地敲了几声,里面传来「谁啊?」的微弱模糊声。「是我。」琦莉原想报上姓名,但仔细一想,至今尚未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
航行的第二天上午听了卡斯巴得攻击缘由的隔天一早,琦莉便偷偷跑到位于第二层船舱的特等舱。
「是我,记得吗?我们昨天见过面。」
「门没锁。」
琦莉听到回应便用两手转动沉重的门把,用力推开门。「我进来喽,你好」她探视着微暗的舱房,惊讶得说不出话。
天花板的吊灯、墙上的壁灯、橱柜的玻璃门,还有放在橱柜上头装饰用的盘子房间内所有陶瓷、玻璃类的东西全都破裂粉碎,地板上堆积着漂亮的细碎玻璃结晶。
客厅不见人影,于是琦莉小心翼翼地踏过玻璃碎片往里面走去,窥探着寝室。
少年双手环膝待在超大的床铺上,头上覆盖着毛毯,只从毛毯下露出一双眼睛确认来访者。
停伫在头顶上的黑鸟,突然拍动翅膀飞到天花板上早已破碎的吊灯上。
琦莉确认过周围已经没有易碎物后,缓缓走近床边。
「有没有受伤?」
少年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回问:「你们呢?」琦莉稍微思考了一下话中含意。
「哈维没事,虽然流了许多血,但伤口不深。」
她回答得模棱两可。事实上则是,只要再深个几公厘,大概就会削去半个耳朵的伤势。然而当事人却完全不当一回事,哈维反倒认为大衣破了比较严重,他不悦地穿着一件薄衬衫,在洗脸台粗鲁地清洗血迹。由于金属骨架的义肢相当引入注目,因此哈维似乎希望尽可能有外套遮掩。
「啊,那个人叫哈维。虽然性格有点孤僻,不过非常」非常的后面可以衔接许多形容词,但琦莉一时想不起适当的词汇,于是作罢。
「我叫琦莉。」
最后,她终于报上自己的名字。
少年围着毛毯,默默地望着琦莉。他似乎稍微恢复了精神,僵硬的表情逐渐缓和。
「我叫尤利乌斯,叫我尤利就可以了。琦莉和尤利可真配啊!虽然只有妈妈会这么叫我」
原本开朗的声音戛然而止,少年的脸色又变得凝重。琦莉在没有玻璃碎屑的床边坐下。
「你母亲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你怎么知道我妈妈已经去世了?我有提过吗?」
「啊应该说过吧?」
琦莉又模棱两可地回答,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经意仰望天花板,正巧和那有如装饰品般一动也不动的黑鸟四目相交。那只鸟虽然娇小,但眨也不眨的金色瞳孔中散发出数倍的威吓感。
「去年。」
尤利乌斯沉默了一会儿,在毛毯中环抱着膝盖低声继续说:
「她就埋葬在她的故乡南海洛。现在刚好已经满一年了,爸爸却只知道工作,根本无意去扫墓,于是我就说要独自前往。听到我这么说,他竟然打算派七个女仆伴随我一同前往。我又不是小孩子,已经可以独自搭船了。」
琦莉听完,想象着启航时在码头上有七名身着女仆服送行的妇人,一想到她们包围着照料他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但是一想到这并非玩笑话,于是又马上收起笑容,窥视着尤利乌斯的表情。反倒是尤利乌斯,似乎自己说出口后感到如释重负,表情已经没有那么严肃了。
「肚子好饿啊!从昨天开始都没有进食,去请他们送点东西过来吧。」
少年大声说完后,一把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