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早上起,彷佛对整个世界充满不满似的臭着一张脸的主因。问题的症结在于,她那引以为傲的头发被烧焦了一撮。而琦莉大衣的右袖也有着些许焦痕,轻微烧伤的手背上贴着大大OK绷。
「妳为什么知道呢?」
琦莉开口询问,贝亚托莉克丝仍支着脸颊,仅有目光飘了过来,回问道:
「什么事?」
「我仍有意识这件事。」
不知道是否是少女灵体较弱的关系,琦莉被附身之际虽然像作梦般轻飘飘的,却仍保有意识。当少女的魂魄离开时,琦莉也一同失去了意识,等到醒来时已经是在旅馆的床上,正被处理着烧伤的伤口。
「什么为什么,妳啊……」
贝亚托莉克丝不悦地叹了一口气说:
「因为妳并没有丢掉打火机,而是将它收进口袋中。」
「啊……」
听了贝亚托莉克丝的回答后,琦莉理解了,她伸手在大衣的表面搜寻着打火机的触感。由于是极为重要之物,因此点燃火把后,下意识便将打火机放回口袋中。从这个动作也可以得知,自己能够阻挠少女亡灵的理由。
「真是的,每个人都一样……」
贝亚托莉克丝不耐烦的抱怨,目光又回到窗外了。琦莉盯着对方那残留着些微烧伤痕迹的侧脸,突然想起自己从未让对方看过打火机,而且也未曾提及过,对方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琦莉想起经由那名少女亡灵所感受到的,贝亚托莉克丝那只手的触感。妳是笨蛋吗?不停发着牢骚粗鲁抚摸自己头发的那只手,莫非不仅是针对亡灵少女,也可能是对着自己?不过,这也只是猜想罢了。
对话突然中止,琦莉也在窗户旁托着脸颊,漫不经心地眺望窗外。
无论火车以多么快的速度飞驰,窗外的景色几乎都一成不变。笼罩着浓雾的远方,天空与大地交融成一条模糊的地平线。虽然看起来仅是低矮隐约的影子,但地平线的那一头已经出现横跨大陆北方尽头,有如贯穿世界两端的长城般岩脉。
让对方担忧这一点,琦莉打从心底再度涌起歉意。虽然仅是些许的歉意。
「对不起……」
感觉似乎希望让贝亚托莉克丝和收音机听见,然而,琦莉喃念的声音却又听不出来是对着他们两人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