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
哈维一脸纳闷地反问,同时用手摸着自己的额头,他似乎是现在才发现这个伤口。「伤口怎么来的?喔——对了,昨天我撞到招牌,因为招牌太低了。」、『如果太低的话,就要弯腰啊……』收音插进来一句正确无比的言论。真是的,为什么哈维时常会这样漫不经心呢?琦莉一方面觉得受不了他这个样子,同时也为他感到担心。她叹了口气,好像有什么事情令她耿耿于怀。
琦莉立刻想起是什么事令她如此挂心。从哈维额头上至今仍未褪去的伤疤看来,不难想象当时撞击的力道有多大。但不论哈维再怎么粗心大意,应该也不至于没发现自己受伤吧?
「真的没问题吗?」
「没事,这只是擦伤,不要碰我。」
「说谎,怎么可能是擦伤……」
「不要碰我!」
琦莉正想要触摸哈维的额头时,出乎意外地被强烈拒绝,被拨开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中。
琦莉瞠目结舌。「对不起,要是你不喜欢……?」她说出这句话时的声音,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快哭出来似的。怎么办?自己刚刚发出了奇怪的声音,琦莉焦急地想着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喂!你在欺负女生啊?」
从旁插入一个轻浮的声音。琦莉转头一看,原来是身穿条纹吊带裤玩偶装的团员抿嘴笑着朝这里走来。琦莉看见他腋下夹着黄绿色拼布的老鼠头后,发现他果真人如其名。琦莉只记得他的外号是「瑞特(Rat)」,正好和他穿的玩偶装一样。经常和他形影不离的熊,外号则是「贝尔福特(Bearfort)」。
「小两口在为什么事情吵架吗?」
「你不该把女朋友弄哭的——」
老鼠和其它团员你一言我一语地起哄,或是吹着口哨从后面超过他们。「啊,不是这样的。」相较于不自觉慌忙否认的琦莉(他们说的女朋友是那个意思吗?也就是说我和哈维看起来是这种关系吗?)哈维对于那个字眼并没有显现出任何特殊表情。
「你再说一次试试看!」
哈维只是若无其事地还嘴,视线还不时瞄着双眼朝上窥看哈维反应的琦莉。「妳留下来。」哈维就像是对自己养的狗说话,叮咛完后再度迈开步伐。
彩度颇低的红铜色的头发,很快地消失在浓厚晨雾笼罩的另一端。琦莉就这样被丢下,像小狗一样孤伶伶地站在那里。虽然她还是无法释怀,但也只能无奈地返回营地。当她盘算着干脆偷偷跟踪哈维时,根本没发现一只粉红色玩偶正停下脚步望着她。
殖民祭第三天早上,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展开。
事情是发生在那天的傍晚。
(有人闯空门……?)
结束工作的团员们回来后,营地再度显得生气勃勃,被各个歌舞团拖车包围的中央广场上,大约有二十入围成了一个圆圈,大家的表情严肃,似乎在讨论什么事情。人群中有琦莉认识的席曼歌舞团团员,她便挨身向前,竖起耳朵聆听。据说是包含席曼歌舞团在内的几个表演团体拖车遭窃了。白天营地几乎是唱空城计,基本上团员也不会把贵重物品留在车内。虽然只少了一些食品,损失并不严重,但紧张的气氛却仍弥漫在聚集的人群之间。
「如果只是偷走食物,应该不是惯窃。」
「不,食物库有上锁,所以对方是个会开锁的家伙。」
「开锁是商业区里贫民窟那些人必备的技能吧?」
「有没有人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对了,琦莉。」
在一旁聆听他们交谈的琦莉,突然被这么一问,不由得全身僵硬地转头仰望呼喊她的人。那是记得她名字的少数团员之一,卸下老鼠玩偶装的「瑞特」。
「白天妳都一直待在这里吧?有没有看见可疑的家伙?」
「我没看到。」
琦莉搜寻一整天的记忆后回答。今天她收拾完团员们大量的换洗衣物后,便和娜娜在砂坑玩了一会儿。下午在娜娜一家住的拖车上,不知不觉中跟着迷迷糊糊地睡着。即使她无法注意到其他歌舞团的拖车,但假设有人潜入席曼的地盘,一定也是在那时候吧?
「是吗?」瑞特露出不悦的表情,嘴里念念有词。
「对不起……」
要是我没打盹,或许就可以防止意外发生了。琦莉觉得自己应该为此负责,感到心虚不已。
「难道妳就是小偷吗?」
不知是谁脱口说出这句出人意外的话。「啊——?」琦莉甚至忘了要立刻否认,只是当场目瞪口呆。那是一张不曾在席曼的歌舞团里见过的脸孔,应该是其它团的团员吧?
「可是只有妳一直待在这里对吧?」、「说的也是啊,妳说没发现,的确是有点奇怪。」某人开口质疑后,周围的人都像是受到感染般开始点头,好几道怀疑的视线同时射向琦莉。
讨厌……
琦莉感到心脏一阵刺痛,她咬着嘴唇,藏外套后方的手握紧拳头。
「别再随便乱说了!」
只有一个年轻人打破这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