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不愿意说,那我也不想再问东问西了。那家伙已经不是小孩了,也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吧!」
『哼!看你说得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你这家伙只不过是怕惹毛琦莉,所以才不敢对她说重话而已吧?』
被这么一说,哈维也一时为之语塞。他一动也不动地让不断外流的自来水冲着自己的后脑勺。「……啰嗦!」将一半怒气迁怒在水龙头上,他用力旋紧水龙头后拾起头,形成和挂在眼前水管上的收音机正面对峙的状态。尽管从浏海滴下来的水滴让他皱起眉头,但他仍旧瞇起眼睛瞪着收音机。
「不要全都怪我,我才没有错,是你自己嫉妒吧!因为最近你常被扔下。」
『什……』
虽然哈维只是随口反驳,但似乎正中收音机的要害,发出一声短噪声后,这次换收音机说不出话。
哈维不悦地瞪着收音机的喇叭正中央。算了,双方扯平。于是他叹了口气后就移开视线。其实他之所以不喜欢干涉别人,是因为不想让别人干涉自己,再说从昨晚琦莉说话的口气看来,她已经发现自己伤口难以痊愈的事情了,因此自己才稍稍乱了阵脚,趁着贝尔福特出现时赶紧结束谈话,而没有问她去了哪里。
虽然他也知道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但没想到会这么早就东窗事发。他试着列举自己的过错,看看是否犯了什么致命的错误。不过最近他只记得被琦莉数落撞到招牌的伤口……
「……哎呀,烦死了!)
他突然觉得很麻烦,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他拉起连帽外套的帽子,随便擦了擦脸和头,暂时放空呈混乱状态的头脑。他听见跑过来的脚步声,抬头一看,正好从拖车角落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
「哈维先生。」
「……又是你?」
贝尔福特不知不觉加上称谓称呼哈维。斜眼瞪视他的哈维眉头一蹙,面无血色冲过来的贝尔福特便畏怯地缩起身体(哈维不觉得自己凶,但却莫名让对方感到恐惧),不过立刻鼓足勇气开口说:
「团长叫你过去。」
「什么事?」
「总之快一点!」
他几乎是用捶胸顿足的气势说话。哈维惊讶的望了一眼收音机后,就将绑在水管上的吊绳松开。这时贝尔福特似乎已经等不及似的转身就跑。哈维沿着拖车侧壁小跑步跟在贝尔福特的身后,接着弯过转角来到前方,便看见团员们三三两两聚集在拖车前的广场上。
他盯着广场那一头看,霎时反射性地停下脚步。那里停放着一辆与夜晚的漆黑融为一体的黑色烤漆小型卡车,车头灯仍亮着。载货台的四周有两、三名身穿白色神官服的士兵。
(教会兵……他们来做什么?)
贝尔福特跑了过去,而正与其中一名士兵交谈的席曼转过头来。
「哈维,没关系,过来!」
席曼应该了解哈维不愿意接近教会兵的理由,但却用命令般的口气强迫他。哈维警戒着慢慢靠近,正和席曼说话的士兵看着哈维的脸(正确的说,应该是右眼的保护贴布)轻轻挑起眉毛。
「啊,是你?」
不知为何,教会兵总是理所当然地给人高高在上的印象,但说话的口气却不会让人感到特别有敌意。自己是否曾经看过这个人?他搜寻着记忆,终于在被归类为非常不重要的记忆中找到了那张脸。这个男人好像是他刚到西贝里那天,在车站碰到的教会兵小队长。
他对席曼投以询问的眼神。
「哈维,你今天为什么没有和琦莉在一起?」
结果席曼却不明就里地以严肃口吻反问他。「什么为什么?我和她又没有……」哈维露出非常厌恶的表情。搞什么嘛!从刚才开始大家就莫名其妙地联合起来数落自己。
席曼不高兴地叹了口气,停顿半晌说:「你们不必都留在这里,不用担心,快回去!」然后驱离了聚集在广场上的团员们。等人减少了一部分后,又重新望向哈维。
「西贝里不像东边或南边的郊区那样淳朴,晚上女孩子一个人徘徊在商业区有多危险,你应该不会不了解吧?」
「你到底要说什么?」
「琦莉今天去商业区了吧?」
「……」现在才知道这件事的他并没有回答,席曼则压低声调继续教训他:
「她只有你一个朋友吧?你应该负起责任把她看好!」
「你到底要说什么?」哈维蹙起眉头,又再重复一次刚才的问题。被莫名其妙地说教,已经让他显得不耐烦。其实有一半也是在对收音机抗议。「我必须要了解琦莉的所有行动吗?我又不是那家伙的监护人……」
话还没说完,突然从右边飞来一拳。一方面是自己毫无防备,另一方面明明是惯用右手的团长故意打出左拳,攻击他右眼的死角。因此等他回过神时,拳头已经落在他的右脸颊上,使他顺势飞了出去。还来不及思考的他,赶紧反射性地用左手撑地,才不至于跌倒,被扔出去的收音机则掉落到地面上。
「……啊……」
比起脸上的痛楚和想要反抗的心,哈维更讶异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