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就没有意义了!什么嘛?你自己——这样太狡猾了!为什么就你自己一个人露出觉悟的表情!我不要一个人!我没有自信!我很害怕!我不要被丢下来!只有我一个人的话不可能幸福的!」
「……」
铃穗惊讶地盯著铃果。
她脑海里一团混乱——
(啊啊……原来如此。)
刹那间铃穗都懂了。
结果——铃果脑中,并没有像铃穗所想的真假铃穗之分。蜕下来的壳之类的、谁比较适合之类的,铃果脑中根本没有这种打算区别她们两人的想法。
就算分裂了也要一直在一起,两人就是同一个人……铃果是这么想的。
铃穗平常完全没有意识到,铃果其实是比铃穗晚出现的人格,年龄还不到十岁。还是一个离不开姊姊的小孩——铃果就是这样。
没有什么真假之分。
两个人就是同一个人。
姊妹两人在一起才算完整。
虽说不是要用比翼鸟来形容——但就像铃穗依赖铃果一样,铃果也依赖著铃穗。因受伤而产生的失落、因不成熟而带来的不足之处,为了一起弥补不足的部分,两人一路走到现在。
她们相互依赖。
两人都还无法自立。
所以……一直互相支持的两个人,如果一方放弃,就会把另一方也卷进来,两人一同倒下。正因为无法独自站起来,所以才要互相依赖。就像用一边的翅膀无法飞翔一样,比翼鸟只要其中一方死去,另一方一定会追随而去。
这样的话……
互相依赖的人们,必须用同样的步伐,一起朝自立的方向前进才行。在能够各自用双脚站起来的那一天到来之前,有责任支持对方、跟对方一起走下去,不是吗?
『对不起。』
「……」
铃穗写了这几个字,铃果停止大叫,直直盯著铃穗。
『只有我自己这么沮丧,这是我的坏毛病。』
「……」
『我不可能丢下妹妹不管的。』
「……知,」
把视线从铃穗身上移开——大概是因为不好意思吧——铃果说著:
「知道就好、你知道就好。」
『小拓。』
铃穗回头看著拓人。
『我还是想待在小拓身边,我不喜欢自己一个人被赶离「学园」。除了小拓之外,还有麻雪、寒河江教授、德琳西亚他们,我不想忘了在「学园」里认识的人跟发生的回忆。如果那些东西都要被夺走的话,我、我决定跟铃果一起反抗「学园」的决定。』
「……」
拓人默默地看著笔记本好一会儿……
「是啊,会这么想是当然的。」
他苦笑著说。
「我也弄错了一些事。」
『咦?』
「我本来觉得为了铃穗著想,离开对你来说应该比较好。如果魔法把铃穗的人生弄得一团混乱,那么就应该让铃穗过著跟魔法完全没有关系的人生才对。更何况——要是再发生昨天那种事,会让铃穗继续暴露在危险中。」
「……」
「可是铃穗的幸福或不幸,并不是我说一句二这样才是幸福』就可以决定的。」
『嗯。』
虽然仍有些软弱——但铃穗露出了明朗的笑容。
「知道了,我会再跟『学园』高层谈谈看有没有其他方法的。要是有前辈和秋穗婶婶帮忙说话,说不定可以争取到什么。与其要半路放弃,不如把能做的事情都做好,到真正最后的那一刻再说。」
『嗯。』
「——铃果。」
「……」
铃果仍旧背对著拓人他们。
可是她并不是没有在听。站在她旁边的艾妮乌斯和法尔雀默默露出苦笑。
「所以,没有必要让铃果独自承担一切,我们大家一起直接向『学园』上诉吧。」
「……嗯。」
喃喃自语似的声音。
拓人和铃穗相视一笑。艾妮乌斯和法尔雀朝少年少女们露出欣慰的温柔微笑。
这时——
「啊、流汗流得真舒服啊。」
荣太郎一边说一边走了进来。
简直就像刚做完运动一样。要是不认识佐久间荣太郎这号人物的话,大概作梦都想不到,他刚刚跟战力足以媲美美国陆军一整个步兵中队的敌人战斗——而且还是在公寓的外墙上。
在他身后,小艾妮军团一边说著「女仆、女仆」,一边陆陆续续走了过来。
「前辈——」
「您辛苦了。」
艾妮乌斯走近荣太郎,把毛巾递给他。
「总之,第一波攻势算是挡下来了。小塔娜也差不多要回来了吧。」
「啊、那个、前辈——我们刚刚达成共识,要一起去上诉,或者用其他比较妥当的方法来争取。」
「咦?」
荣太郎像是很不满地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