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年轻的战士,可是打从骨子里恨我的。”
“卡拉,你到底在想什么?”渥特严肃地询问着卡拉。
“我在想什么?你看到他们的时候没发觉吗?他们不就像是当年的你跟法恩一样?就像是被命运引导着,渡过种种危机完成任务。他们总有一天会成为可怕的对手站在我面前的,如果要打倒他们的话,趁现在要来得简单多了。”
“原来如此啊”“他们一定会向你询问我的住处的,那时你不用顾虑什么,告诉他们也没关系。你应该知道我住在那儿吧?”
“我当然知道”渥特不经意地回答着。“我会遵守和你的盟约的,以我不协助法恩,作为你不再协助贝鲁特的代价。如果我们加入了这场战争,死亡的人数可是会以倍数成长的。不过,盟约中应该不包括这些人吧?”
“你想要跟我打一场吗,大贤者渥特?这应该不合你的主义喔。为什么要为了那种人冒这样的危险?世上只有你知道与我交战是无益的啊?”
“这我当然知道。”如果是纯魔法的对决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占下风的,但是他绝对不能消灭卡拉,这意味着自己将一起迈向破灭之路。然而不杀她而要卡拉屈服的手段,即使是渥特也不知道。
“这些年轻人真是可惜啊。”
卡拉离开了座位,又看了一眼水晶球中的帕恩。她爱怜地捧起了水晶球,手在上面抚摸了一阵子之后,水晶球便不再映出景象,变成了一个黑色的球体。
“好啦,我也该准备迎接这些勇者了。应该要准备些饮料,还有简单的食物。
放心好了,我不会要你帮忙的,他们也算是我的客人,我亲手下厨做些东西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你的厨房就借我一下罗。对了渥特,你想吃什么就尽管说吧,大部分的东西我都做得出来的。”
“应该不是你,而是你所支配的女孩吧?”
渥特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些厌恶感。
“正是如此,不过这个身体已经是我的了,她再也不是叫做蕾莉亚的玛法司祭,而是名为卡拉的魔法师,不,应该是魔女才对。”
渥特刻意不与魔女的视线相对,而再次发动了水晶球。渐渐浮现的影像是贝鲁特的特写。他那年轻的脸庞,与当时前往“最深奥迷宫”讨伐魔神之王时一模一样,这是由于魔剑的力量才使他永保年轻。事实上他大约比渥特小一点,现在也应该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
然而他的年龄却像是被诅咒了般冻结了起来,而另一个使他不得不成为罗德斯岛霸主的诅咒也仍然束缚着他。
在与魔神之王进行最后交战时,有一位法利斯的女司祭为了保护他而死。那位女孩留下最后的话是“愿罗德斯岛永远和平,为此必须出现一位伟大的君主。贝鲁特,在我心中,你是唯一拥有这个资格的人喔。”
这位司祭名叫芙劳丝,年轻时就与贝鲁特等三人一同旅行的人。若不是被这个咒文束缚着,贝鲁特自己根本没有想要称霸全岛的念头。
然而箭已经射出去了。贝鲁特的心已随着迷宫之底的芙劳丝一起死去,而失落在永劫的奈落之中,剩下的这具躯体只是为了实现女孩的话而动的。
法恩所希望的,以及贝鲁特所希望的,这两个愿望几乎完全相同,一个“使罗德斯岛永远和平”的幻想。
“实在是愚蠢的两人,然而却令人感到悲伤。”
渥德不知不觉地,对若无其事进入自己住处的灰色魔女感到无比的愤怒。那个女性,不,那唯一的古代王国魔女,竟将他们真心的愿望当作手中的棋子,利用他们来保持天平的平衡。
(不是白也不是黑,而是灰色的再度胜利吗)渥特似乎已经可以预见这场战争的结束了,这个结果几乎已经不可改变,但就是因为知道如此,才避免了卡拉与自己的正面冲突。
卡拉一直站在历史的背后,将有力的勇者们当作棋子,使世界持续着动乱。罗德斯岛从古代王国之后,没有一个完全统一的王国,即使有也不持久,都是这个魔术师的杰作。
渥特毫不厌烦地注视着水晶球中贝鲁特的影像。
“总算是到了。”帕恩像是累翻了似地将手撑着膝盖,吐了大大的一口气。结果他们休息之后又过了四个小时才抵达。山道比想像中的还要难走,几乎令人认为是渥特故意这么做的。事实上,帕恩其实蛮讨厌被称为大贤者的人物。
“该不会只是个别扭的老头吧?”如今一这么说就会遭蒂德莉特白眼。本来她还会应和着表示赞成,到了最后即使是她也火大了。“如果真的这么不想见他的话,那你不会就这么回洛依德就好了?”
从那之后两个人就比较少讲话了,这是最近常有的事。自从帕恩变得固执之后,两人吵架的次数就增加了,然而这也是帕恩开始成长了的证明,他不只是身为战士的能力,在做人的方面也有了明显的成长,这大概是被法恩及卡修两位国王所影响的。
从洛依德出发之后,他便越来越像个领导者,连史列因也只须给予他建议就可以了。史列因如今打算在这趟旅程结束之后,就陪着吉姆一起去寻找他所追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