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没错啦……
「你这样真的好吗?事情可是变得很严重了喔。」
「……狗斗。」
什么啦。
「你那天在雨中抱住我时所说的话是真的吗?」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桐崎盯着我看,即将沉下的太阳点红了她的侧脸。
「……嗯。」我扎实地点了点头。
「虽然有一部分是顺势说出来的……不过我会遵守约定的。」
「是吗?」
桐崎微笑。
「那么,我只要那样就好了。」
「你,呃,我说啊——这可能是要赌上性命的喔?你用这种事情决定好吗?」
「这不单单是『这种事情』。对我而言,这很重要,我只要有你在我身旁就好。」
我说不出话来。我在跟她散步独处的时候也曾经这么想过,为什么这家伙能这么干脆地就说出这种话来啊。
「……可是,这是要杀人喔!你又要去杀人了。你好不容易——可以就此过着普通的生活也说不定啊。」
「……我知道。说真的,他这样随心所欲地操纵我,让我感到非常悔恨。不过——这或许就是我和他人有了关系的报应也说不定。」
我叹了一口气,桐崎苦笑出声。
「这或许是有人在惩罚只能过着孤独生活的我所犯下的罪行吧……」
桐崎抬起手后,在胸前紧紧交握。
「——只不过。」
桐崎说道。
「——和你相遇之后,我对选择活下去这个选项没有任何后悔。就算这会让我承担各式各样的绝望和悲伤也罢。」
她用力地说。
「——在我被那个人强迫进行的赎罪行为中,我还是想找到我自己的答案。」
接着,她对我深深地低下头。
「所以,我再次拜托你——请陪我到最后。」
「你……」
「当然——我不会要你发生什么状况都待在我身边。那种事……太自私了。这原本是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的。」
「……呃——」
我抓了抓头,接下来,我该怎么说……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这种时候,只要能说出什么就好了吧。
「……怎么说……啦……」
我一边脑子里选着字汇,一边慎重地说道。
「事情变得比我想像中的还严重,我根本就跟不上这个步调。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事情很糟。说真的,我很想赶快逃走。」
「这是人之常情。」
「不过我大概没办法留下你,独自一个人回去过正常的生活。」
「……如果你是在关心我的话,那就不必了。这种事——」
「你要叫我别在意吗?那是不可能的。我跟你说清楚了,我绝对办不到。」
我叹了一口气。
「在家吃饭的时候、洗澡的时候、看电视的时候、看书的时候,我都一定会想起你的事。你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在我过着平凡日子的时候砍人或是被人砍,我都会在意到睡不着觉。绝对是这样,这种事超级麻烦的。」
「狗斗……」
「那我还是一直待在你身边比较好,不用去担多余的心。」
而且,我加上一句。
「那家伙说的话虽然让人火大,不过还是有他的道理在。如果我这个没什么用处的能力可以多少防范久远那样的事件发生,那对我而言,就是有意义的。所以说,桐崎,这不只是你个人的问题。」
我把手放到桐崎头上,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就这么摸了摸桐崎的头,对她说道:
「所以,不要说这和我没有关系,我说过了吧,我要和你交往啊。从一开始到最后。」
「…………」
「嗯?怎么了?」
「不——什么事都没有。」
桐崎整理好头发说,有些慌张地转向前面。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只能说你的喜好实在很怪。」
「啊——我自己也快要这么想了。」
「不过——」
桐崎小声地低语。我没听清楚,但她像是在说——谢谢,的样子。
「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嗯,我们该回家了。我明天也得去看看久远玲才行。」
「你怎么那么突然就回到日常生活的话题啊。」
「我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不过,我们难道不该享受现在吗?狗斗。」
「你到底是乐观,还是什么都没在想啊?」
「乐观不就是什么都没在想吗?」
「呜,我怎么好像没办法反驳啊。」
「对了,我该带什么去探病好?」
「我怎么知道啊,大家通常都说要带自己拿到会很高兴的东西。」
「是吗?那就来把新上市的刀吧。」
「不要。」
「入门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