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就连我从她说话方式中感受到的不对劲,现在也已经几乎都感觉不出来了。
「不过,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就快要瞒不下去了。」
式若无其事地喝起果汁。她将吸管凑到嘴边,又立刻放开。式并不喜欢冷饮。
「坦白说,我就像是式内心那股想破坏东西的冲动,是她最想发泄的感情。但是之前并未出现那样的对象,因为两仪式不关心任何人。」
织淡淡地说。
在那双太过深邃的漆黑眼眸直视下,我动弹不得。
「不过你放心,现在和你交谈的我好歹也算是式。我只是讲出式的意见,不会突然发飙。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只有讲话口气不一样……可是,最近我和她有点不合,我所说的话你就听个一半吧。」
「……不合……那个,你和式之间会吵架吗?」
「拜托喔,人要怎么跟自己吵架?无论做出什么事,那都是我们双方所期望的,因此我们彼此都没有怨言。无论我再怎么挣扎,肉体的使用权仍在式手上。我能这样跟你交谈,也是因为式认为我可以和你见面……不过说了这些话之后,等一下我又得好好反省了。『可以和黑桐见面』,不像是式会说的话吧?」
说的也是,我不由得立刻颔首。
织笑了起来。
「我就欣赏你这点。不过,式却讨厌你这点,这就是我们之间的歧异。」
……?那是怎么一回事?
式讨厌我不经大脑的一面吗?
或者,她是讨厌自己欣赏这一点?
明明没有证据,我却感到答案应该是后者。
「说明也告一段落,今天就讲到这里。」
织突然站起身,披上夹克。
「再见。我很中意你,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名叫织的式从皮夹克的日袋里掏出汉堡钱放下之后,飒爽地消失在自动门外。
◇
与织分别后,我回到自己居住的城镇,太阳已经下山。拜那件连续凶杀案所赐,即使时间才到傍晚,路上的行人就变得很少。
我回到家的时候,大辅表哥正好来访。
与织的会面让我精疲力竭,我随口打过招呼之后,将脚放进暖桌里躺了下来。
大辅哥也把脚伸进暖桌下,为了争取在狭窄空间里搁脚,我俩默默地展开一场争夺战。
结果,无处可躺的我只好坐起身。
「你不是很忙吗,大辅哥。」
我边伸手去拿放在桌上的柑橘边开口,是啊,大辅哥没精打采地回答。
「这四个月就有五人遇害,我当然忙得很。就是因为没时间回家,我才会来舅舅家休息,再过一小时就得出门了。」
大辅哥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刑警。这个毫不顾忌地公然宣称自己是懒鬼的人,为何会从事如此不适合的工作,还是个谜团。
「侦查有进展吗?」
「零零星星吧。虽然先前找不到任何线索,凶手在第五次作案时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不过,那条线索也留得很刻意。」
说到这里,大辅哥伸出头趴在暖桌上。
眼前的表哥一脸严肃。
「我接下来要说的,可是禁止对外透露的机密喔。因为也算是和你有点关系,我就稍微透露一下。我已经提过第一具尸体的状况了吧。」
于是,大辅哥开始说明第二名、第三名被害者遗体的状况。
……我在内心祈祷全国的刑警不会这么大嘴巴,并侧耳聆听。
第二个人的身体从脑门到下裆被一分为二。犯案凶器不明,被切成两半的尸体仅有一边紧贴在墙上。
第三个人是手脚被砍断之后,手被缝在脚上,脚被缝在手上。
第四个人被切得四分五裂,上头还留下某种记号。第五个人据说以头颅为中心,手脚被摆放成卍字形。
「很明显是精神异常人士。」
我在觉得想吐之余说出感想,大辅哥也表示同意。
「就是因为太明显了,也有可能是故意的。干也,你怎么看?」
「……这个嘛,我认为每件凶案都是砍杀致死的事实没什么意义,除此之外就不清楚了。只是……」
「只是?」
「感觉他的手法越来越老练了,下一次或许就不是在户外作案。」
说得没错,表哥抱住脑袋回答。
「猜不出动机,也找不出规律。虽然目前还是在户外犯案,但这家伙是会侵入民宅的类型。要是以后夜里找不到在外面闲逛的猎物,这种可能性就更大了。希望那些高层已经对这一点有所觉悟啊。」
接着,表哥拉回正题。
「在第五个人的命案现场,掉落了这个东西。」
大辅哥放在暖桌上的东西,是我们学校的校徽胸章。虽然这规定常因为本校是便服高中遭到轻忽,其实学生上学时有义务将胸章佩带在身上。
「我们不清楚凶手是因为胸章掉在草丛中才没有发觉,还是故意留下的。不过,这条线索应该代表着某些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