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本来想要挥向弦之介的长刀,不知为何突然朝着室贺豹马挥了过去。
从裂成两片的头巾之间室贺豹马对住天山睁开了失明的双眼——从那双眼中,暴发出赤烈如火的金色光芒。
“啊!豹马,你”
天膳持刀的手腕突然奇异的扭曲了,长刀反而朝着自己的身体劈来。扭曲的,不仅是手腕,天膳整个脸部肌
肉都因恐怖惊愕而聚到一处。刹那间,利刃已由肩头直劈了下去,同时喷出一道长长的血沫斜线。天膳摇摇晃
晃的横退了五六步,身子一歪,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豹马的眼睛再次闭上。
弦之介稳坐在石头上一动不动——草丛如波浪般分开,阳炎和甲贺弦之介——准确的说,是扮成弦之介的如
月左卫门——从远处赶回二人身边,神色中带着紧张。
“哎呀,二位平安无事就好!”
阳炎长出了一口气,左卫门也明显轻松了不少。
“刚才,老鹰故意带着我们绕圈,在草原上跑了很长的路。我和阳炎发觉不对,这才急匆匆地往回赶,不过
谢天谢地,没发生什么异常——”
如月左卫门刚说完,突然瞥见流淌在路上的血迹,不由得大惊失色。豹马这才微笑着对二人说道:
“药师寺天膳来过了。”
“什么?然后呢?”
“我把他杀了。尸体应该就躺在那边的草丛里。”
如月左卫门当下循着血迹向草丛深处奔去,阳炎也正要跟着追过去,忽听闻弦之介说:
“阳炎,老鹰捉住了吗?”
“那只鹰是受某个人的操纵,那个人好像就躲在草丛中——”
“我问你老鹰捉住了吗?”
阳炎清楚地看见弦之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快。她直觉地感到,弦之介心里所关心的,还是胧的情况。到了
这个时候,弦之介大人的心里依旧惦记着胧,她也看出了弦之介心中的不安:为什么老鹰不在胧的身边?胧发
生了什么事?
“让它跑了。”
尽管弦之介很快恢复了常态,阳炎那牡丹般艳美的脸上仍然闪过一丝杀气:
“左卫门大人向老鹰投出匕首,迫使老鹰仍下了卷轴。等我们找到卷轴时,老鹰早已不知去向。不过,很明
显的是,伊贺一族,眼下正藏在原野的某处。”
弦之介当然看不到阳炎脸上的变化,他咳嗽了一下,对阳炎说:
“什么,拿到名册了?快给我看。”
瞬间,他意识到了什么,又改口道:
“快!念给我听。”
阳炎展开卷轴,借着朦胧的月光读了起来。
“刑部大人的名字被划掉了。”
“恩。”
“伊贺族——哦,除了蓑念鬼和莹火的名字,雨夜阵五郎也抹上了血痕——”
“是么,雨夜阵五郎也死了?看来,这是刑部那家伙干的。”
“甲贺方面还剩四人,伊贺方面也是——四人。”
“不然,已成三个人。”
如月左卫门纠正了阳炎的说法。他在已经停止呼吸的天膳脖子上,又横着插进了一把匕首。
“弦之介大人,我们和锷隐谷的决斗,似乎已经胜利在望了。”
“还不能这样乐观。”
弦之介的脸上,掠过一丝凄凉的神色。
“不过,这个叫药师寺天膳的人,乃是伊贺一族中,最令人恐惧的家伙。虽然也是忍者,不过此人的心术,
却意外的残忍恶毒——此人既已毙命,则伊贺剩下的三人当中,有两个都是女人。虽然筑摩小四郎和她们同行
不过在阿幻宅邸的时候,他已遭到弦之介大人的重创,直到现在仍未能睁开双眼——”
说到这里,如月左卫门似乎想到了什么,把天膳恶血淋淋的尸体夹在腋下,起身站住。
“阳炎、弦之介大人,还有豹马,你们三人先一起到冈崎去。”
“左卫门大人呢?”
“我借这个死人有点事。”
左卫门微微一笑。
“剩下的敌人,也就是我适才说的三人。即使他们想有什么动作,又能如何?胧的破幻之瞳虽然厉害,但豹
马的眼睛也不弱,况且,豹马天生失明,看不到胧大人的眼睛!这样想来,如果以胧大人为对手的话,豹马比
弦之介大人更有优势!只是,那朱绢的血雾,大家还得小心应付才是。”
听了这番话,阳炎也露出了笑容,心中甚至涌生了胜券在握的激动。她拉住忧心忡忡的甲贺弦之介的衣袖:
“我们走吧,弦之介大人!”
目送着三人在月下远去的身影,如月左卫门转过身,背起天膳的尸体,向着草丛深处走去。
过去流经八桥的水脉,至今仍隐藏在驹场原野的附近。刚才,左卫门就发觉这附近有浅濑所发出的潺潺的水
声。他现在正是去寻找水源。
找到一条小溪后,他把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