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海面吹来的南风,阿福一行沿着东海道,出吉田,经二川、白须贺、荒井,中间渡过一里的水路,从
舞坂来到了浜松。其间的行程,一共是七里有半。太阳落山的时候——在阿福一行下榻的旅社门口,突然出现
了一个美貌的女子。
“请问这里是否有一位药师寺天膳大人?”
旅社门口的武士虽然拦住了女人,却被眼前这如同红烛灯笼一般的华美所惊呆了。——终于,其中一人吞下
一口唾沫,上前问道:
“难道你就是甲贺的阳炎?”
“”
“如果是阳炎大人的话,天膳大人已经恭候多时了。请进!”
“我正是阳炎。”
——从富田到浜松期间,阳炎已经尾随阿福一行多时。她亲眼看见药师寺天膳和阿福的侍从们谈笑风声,这
才确信左卫门已经成功潜入了敌人内部。于是决定加入阿福一行。不过,即便如此,走进旅社的瞬间,阳炎依
然感到一阵颤栗。
不能露出破绽!阳炎压抑住内心的恐惧,对着自己周围的武士,如同牡丹一般妩媚的笑了。武士们警惕的目
光,似乎也被这笑容动摇了。就这样,阳炎来到了旅社之内。
现在,最后一名敌人胧,就住在旅社的某处。而且,胧既是阳炎在忍术决斗中的敌人,也是她的敌人。——
己方的如月左卫门,正在旅社里等着自己。而胧并不知道,敌人已经潜伏到了身边。阳炎的内心充满了喜悦。
现在离骏府还有二十里路,今天晚上,就可以让伊贺锷隐的十个人全军覆没。
“你们知道甲贺的阳炎会来吗?”
一边朝里走,阳炎一边问带路的武士。
“天膳大人已经和我们打过招呼了。”
一名武士答道。阳炎很明显地感觉到,这名武士,以及他的同伴的视线,肆无忌惮地在自己的脸上及身体上
逡巡。估计药师寺天膳告诉了这些人,说是因为他强奸了自己,自己因此而背叛了甲贺。看来,这些男子都相
信了左卫门的谎言。阳炎觉得可笑的同时,也感到一种耻辱和恼怒。
“胧大人在哪里?”
武士们面面相觑,没有回答。
“我必须去问候胧大人。”
“先见了天膳大人再说。”
一名武士拒绝了阳炎的要求。果然,虽然他们相信了左卫门的谎言,但是对于甲贺忍者,到底没有完全放松
警惕。现在阳炎的身边就围满了阿福手下的武士,犹如铁桶阵一般。
终于到达了药师寺天膳的房间。这间房间也不知道原来是做什么用的,不仅板户紧闭,窗口上面还镶着铁格
子。药师寺天膳正在屋内坐着。
“阳炎吗?”
天膳回头,冲着阳炎一笑。阳炎走近天膳的身边,紧张的心情也一下子放松了。
“左卫门大人。”
“——嘘!”
天膳赶紧用眼睛向她示意,
“阳炎,快进来,有人偷听我们的谈话。”
阳炎挨近药师寺天膳,问道:
“为什么?你不是药师寺天膳吗?”
“这是没错。所有人都没有怀疑我,至少现在还没有——不过,他们并不相信你。”
“是因为胧?”
“不是,她没有那么厉害。只是阿福”
“阿福不相信甲贺忍者会向伊贺忍者投降吗?”
“不错,阿福是一个非常多疑的女人。我对她说,你因为被我强奸而背叛了甲贺,她反而认为,是我中了你
的圈套。”
“那,为什么那些武士还让我进来?”
“他们对你依然是半信半疑总而言之,今天夜里是没法动手了。只能暂时和他们同行一段。现在离骏
府还有二十里,还有三天时间,肯定有机会除掉胧。现在,就等着那一天早点到来吧。”
阳炎抬起头,手不知什么时候放到了天膳的膝上。至今为止,她还从来没有和天膳——确切的说是如月左卫
门——以这样的姿势相处过,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毕竟,现在自己处于敌人的包围之中,能够保护自
己的,只有眼前扮成药师寺天膳的如月左卫门。正是因为身处这样的环境,所以阳炎并非有意识的,做出了亲
昵的姿态。
“首先,要取得阿福等人的信任。”
天膳用手托起阳炎白嫩的下颚:
“既然你已经成为我的女人,就应该做给他们看看。他们现在就在隔壁,不仅是偷听,说不定还在偷看”
两人之间的交谈,使用的是直达对方鼓膜的、忍者特有的发生法。不过,天膳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
“真有意思。阳炎,不如我们就在这里表演给他们看”
“——表演什么?”
“你是我的女人的证据——”
“——这、左卫门大人”
“